俞尔到范教官那里的两天，和舜德到武
术队训练的两天，在一周内是分开的，所以
舜德可以从容的在俞尔和京子之间来回跑。
也不是专门的跑，反正顺路，这是天赐舜使
之尽享“金鱼”，并能抽空去看秀儿的绝妙
安排。她们各不相干。
只是京子太沉迷，无心上课学习，也无
心练功。可能太幸福的女孩都是这样吧。
这天黄昏前，深秋初冬的岭南艳阳就要
落下。舜德叫京子到了越野屋后坡顶上的那
快草坪上。要京子进攻他，京子被接连五次
推倒在地；舜德又叫她防守，专门防他抓胸，
结果连续七八次，她可爱的双峰都被他结结
实实的握住了，她气得慌。
在卫生间冲凉时（京子也学会了冲冷水），
舜德双手握着她楚楚酥腰，怜爱地对她说：
“京儿（他学她妈这么叫她），你的腰这么
漂亮，要是再练外家拳下去，会越变越粗的，
窈窕淑女会变成腰跳猪女了。”
“那我怎么办？”京子很难过的说，
“我练了十几年的劈挂拳不就白练了吗？”
“不会白练的，瞧你这么健美，要是你
不练武，会这么迷人吗？”舜德说。
“我不要迷人，”京子动情的说，“我
只想迷你！”
“你早就把我迷死了！”舜德说，“要
是你不会武的话，我迷死了也会醒来逃走的。”
舜德知道京子最怕听这些话。
“我不要你走！”京子说着，抱紧他的
腰。
“我没说要走，我不会走。”舜德说，
“我是要你学太极拳，这样你不但可以长功
夫，还可以保持这样18岁的模样至少10年。”
“真的！我跟你学。”京子说，“你又
骗我，十年后我都28岁了，哪里还会象18岁
一样？”
“骗你是小狗，”舜德说，他想用俞尔
驻颜的例子给京子讲，但他怎么敢提俞尔呢？
他说：“我的功夫还不够，国庆前我要去参
加广州市的太极拳比赛，到时我一定给你找
一个广州最好的太极拳师傅，说不定你学出
来我还打不过你呢！”
舜德确实很会哄女孩子，明明他自己担
心京子贴得太紧，会发现他和另外两个女孩
的关系，他把京子的武功说得一钱不值，让
她再去学太极拳，他就可以抽身出来干他想
干的任何事情；京子此时也是“智商等于零”
的时候，对心上人儿的话是言听计从，百依
百顺，终于落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怪圈——
乱伦。
84年9月23日星期天的晚上，舜德早早吃
过晚饭，到学院那边的研究生楼找辛振祥，
一起乘巴士到了广州市文化宫，时间还早，
可是车快到站就下起了雨点，下车后，雨越
下越大，马上过街就是市二宫了，可雨突然
密集起来，舜德和辛振祥赶紧跑到商店里。
商店里面有很多人，都是为了躲雨的。舜德
焦急地看着来往往的的士，希望京子不要来
了，“这么大的雨”。
一辆的士开了过来，停在不远的地方，
没有开走。舜德凭直觉里面坐着京子。
京子和她的同班同学珠珠一起，正要下
车，京子已从车窗里看见了舜德。
突然天光一闪，就象在黑夜的天幕上划
开了一个天大的口子，把黑糊糊的城市照得
雪亮，房屋的轮廓、色彩、线条都清晰可见，
仿佛白昼一般。可在一瞬间，城市迷人的景
象全部消失，只剩下街上高压钠灯映出的鬼
火般昏黄的几点亮。
奇怪的是，“地上射起了无数个箭头，
房屋上流下了千万条瀑布”，闪电过后的街
道仍然可以听到“哗哗”的雨水声，但人们
的心里觉得这时的都市，却象坟墓一样的沉
寂，所有生灵都不存在了。
京子一把就将珠珠拉回了的士。只听一
声“轰”响，接着更尖锐撕耳的霹雳，象天
斧劈开大地一般要把地球分成两半，许多男
的都没有听见雷声，可是商店里的女售货员
超高频的疯癫叫喊，倒是把所有人，包括去
过坟墓的舜德都吓了一大跳。
苍天发怒了，它在提醒着人们。
提醒什么？舜德不知道。这个彻底的唯
物者，他是不信什么报应的。要是在他那时
幼稚的世界观里加一点所谓的迷信的话，结
局也不至于那么悲惨。
的士里的京子，和舜德只隔着可数的几
步之遥，但在暴雨和雷霆之时，却是一段永
恒的距离。京子虽然也不信什么神灵，但女
人天性就和神灵有关，她趴在的士的车窗上，
分不清是窗外的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垂
直落下的液体，越流越多，越流越浓，最后
凝固成了模糊的固体，她看不清，也无法移
动半步，只能在这暴雨清洗大地的时候，守
着这段永恒的距离：
我已经准时准点赶到了这里
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这只有几步
几步该死的距离
我以为比赛就要开始
就象你说的那样
这是你的第一次
我为你尽情欢呼热烈鼓掌之日
世界的精彩就在你的成功之时
我给了你的第一次
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你的第一次
到底是你非，还是我是
或者你我都不是
怪只怪这无情的天旨
它要你去
让我在这里等死
你该去就去吧
属于你的终将会要开始
我要是赶不上的话
就要回去等你
等你拿了金牌获了大奖凯旋回朝班师
雨大的时候，舜德到商店里去逛了逛，
反正京子在的士上，还可以坐在里面看雨景，
他在这是犯急纯属是多余。雨小了，他们走
散了，幸振祥要急着赶回去，拉着舜德去找
比赛组委会，因为组委会还是考虑得比较周
到，把路途较远的比赛队员安排在前面，辛
振祥排第二，舜德是第三，这样他们可以先
表演完回学院。
但得知次日来。
班长舜德第二天午觉只睡了一会，“天
津”又在故意吵他睡觉。舜德干脆赶到京子
的学校，她拿着书和笔记本正要去上课，看
见舜德意外的来了十分高兴。昨晚后来京子
没有见到舜德，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舜德
是因为宿舍里休息不好才来找她的，她以为
舜德知道她昨晚伤心哭过，这是京子第一次
为舜德偷偷地哭，舜德也是第一次到学校找
京子，所以京子把书和笔记本给珠珠，就逃
课和舜德上广州了。
逃课和去年兰园逃票的感觉一样，有种
小小的犯罪的快感。坐的士直接到了河南，
因为秀儿住在海珠广场附近，舜德怕意外被
秀儿看见。
舜德牵着京子的手，京子觉得熟悉又亲
切。他们在河南转了一圈，当然没有北岸的
市中区繁华，但这里有珠江更美的风情。他
们大踏步地走在方砖地上，京子嘴里还唱着
邓丽君的“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
儿开在春风里……”。
踏着大步唱这首歌并不好听，可是京子
特别高兴，舜德也是。京子唱完了，舜德唱
起了只有一个歌词“啦”的“阿丽达进行曲”。
这是凯旋之师向阿丽达公主致敬的愉快进行
曲，此时的舜德音乐素养因受俞尔影响比京
子高，知道什么时候该唱什么样的歌。京子
也知道这首著名的进行曲，也跟着“啦，啦，
啦”地唱了起来。
在“阿丽达进行曲”歌声的节奏中，他
们一直向前沿着江边大道走着，左边栏杆外
是滔滔江水和艘艘船只，头上是江风里飘动
的高大榕树和细长气根，榕树边是开放的茉
莉、山茶和吊钟花，再那边就是整齐排列的
木麻黄和红木棉。
好象舜德还没有参加比赛，就已经拿了
金牌，和京子一起高奏凯歌、班师回朝。
可是不巧，比赛快要开始的时候，突然
停电了。文化宫是广州市的市中区，几乎是
从不停电的。文化宫的灯光球场还没有开，
外面有许多人在交流，这自然是舜德和京子
寻找太极高手的好时机。
京子被舜德叫去各自寻找，他和辛振祥
找到了一个高手模样的人，舜德和他推了一
会手，发现他的手感比较好，但舜德要他发，
他很谨慎没有发劲，看来他还不够高，但他
眩耀了他踏脚的力量，确实很沉，舜德和辛
振祥都发出“啧啧”的赞扬声。舜德观察到
后面一个人有转身不屑的表情，就跟上了他。
经不住舜德的反复要求，他在一个无人
注意的地方，也踏了一脚，但这一脚竟把地
上的方砖踏破了！舜德要和他推手，他也拒
绝不过，这回舜德让他吃惊了。
他怎么也发不出去，甚至还被舜德引了
几个趔趄。
“你推手不错的，为什么还要找我？”
他说。
“请你给我推荐一个最好的高手。”舜
德很诚心地说，他给舜德写了一个地址。
太极拳比赛以女子居多，但京子找了半
天，都说不会推手，好不容易有几个说可以
试试，但她们还不如外行的京子。京子不仅
高手没有找到，反而把舜德弄丢了！
9月25日，上午写好了给他们三个“北方
佬”的信。昨完班长舜德从广州回校后，他
们故意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天津”
说“孙平，你读过我写的小说吗？发表在
《萌芽》1983年第十三期上。”（他写的是
鬼小说！）班长舜德说“明天中午饭后，我
们开个房间会，要是不开，就请一个老师来”。
“大庆”说“开还不是少数服从多数”，
“天津”说“半天想出个开会的办法。”
这天中午休息时，他们仨果然没有开会，
班长舜德把写好的信给“大庆”看了，“大
庆”不语。后来班长舜德又给“天津”写过
一封信，东310房间的气氛才开始好转。
晚上舜德又去了市二宫，京子和珠珠也
去了，男子成年组刚赛完第一个，天又下起
了大雨。京子对舜德说：“比赛都这么麻烦
哆嗦，太极拳学起来可能更麻烦，下次比赛
我不去看了！”
“好吧，我一个人去。”舜德说，“反
正我已经找到了高手的线索。”
9月30日，也就是原定比赛的一个星期后，
在市体委的一个大房间里，才草草进行了其
余的比赛，结果很令舜德失望，他没有拿到
名次，他只得了7.85分，倒是同去的辛振祥
拿了第一名。他们参加的是传统套路，只有
九个人参加，除了舜德是打杨式外，还有六
个陈式和两个吴式。舜德满脸委屈地找到一
个年龄较大又和蔼的负责人，市太极拳协会
的副会长薛安日，他说舜德打的套路太老，
和广州流行的国家套路不一样，那些年轻裁
判没有见过，所以有的地方要扣分。
10月3日重阳节，舜德和京子跟着那个踏
破方砖的人到了白云山下，他父亲独住的地
方。没有想到他父亲非常冷淡。那人对舜德
和京子说：“你们自己给他说。”说完他也
象他父亲那样生气地走了。
舜德很尴尬，他常被广州人这样凉着。
京子有她的非秘密武器，那就是她天使般的
容貌，连魔鬼看见都要手软的容貌。她背着
手，乖乖巧巧地走到那老头的前面。
“老爷爷，我们是华南工学院学生，我
们都是武术队的。今儿我们想跟你学太极拳，
不知道您老人家是不是愿意教教我们。”京
子带着纯正的京腔普通话，是每一个中国人
都熟悉亲切的。舜德在她耳边说“你敢冒充
是我们华工的！”
“大学生？”看来老者会说普通话，这
在广州年龄大的人当时还少见。他转过身来，
看着京子就显出很惊讶的神情。
他叫京子在他的身上试一试。他没有料
到这个天使般的女孩拳脚却象是魔鬼一般，
老者也三次将京子发了出去，其中有两次被
舜德接着，京子心悦诚服。
老者让舜德也试，说“你还懂一些”，
说着他按了舜德一下，但没有按多远；第二
次他采舜德，但舜德提前把手抽了出来，他
竟然没有采着；第三次悄然一个“玉女穿梭”，
但只把舜德发出去了一步。
“老了！”他说，“不行了。你的师傅
是谁？”
舜德回答了，但老者说：“不认识。你
知道李雅轩吗？”
“他是我老师的老师。”舜德奇怪他怎
么认识李太师。
“啊！你是我李师兄的徒孙，难怪你功
夫好象没有学多久，却不好发出去。”老者
的眼睛闪亮着说，“哈哈！”
老者亲热地拉着舜德的手，就象拉着自
己的孙儿一样，让京子都有些嫉妒。
舜德说明来意，老者婉言谢绝了，他和
京子悻悻而归。
第二天又去，老者仍然没有答应。
第三次去，老者说：“我不收徒弟！”
舜德和京子只好去找他儿子，他儿子才
说了原委。
原来他父亲决意要传他太极拳，但他为
了讨好老婆，又跟着老婆那伙人学侠拳，所
以他的功夫不伦不类。他父亲知道后要他不
准学侠拳，他不仅没听，反而没有再跟他父
亲学太极，从此他父亲认为无能，连自己的
儿子都教不好，所有没脸收徒弟。
知道了缘由，第四次舜德和京子又去，
老者明白了他们果然有诚意，京子在地上长
跪不起，舜德在旁边不断哀求，老人心也是
肉做的，就象京子跪在地上的膝盖一样。终
于老者被他们打动，他把京子搀起，说：
“看你们这么让我喜欢，就看在舜德你太师
的面子上，破列收下。其它礼仪不要了，就
给我磕三个头就行了。”
就这样京子开始了太极拳的学习，她每
周要去两三次，起初她都是开着她的吉普去
的，后来他哥哥送了一辆250的摩托，她就骑
摩托去，有时舜德会陪她去，但多数她一个
人去。
舜德原来买的那部化机系最大的收录机，
成了化机频繁举行舞会的唯一最佳工具，只
要是为了举行舞会，不论哪个班舜德都会借。
这个收录机平时在舜德听广东三台即音乐台
的时候，只要是舞曲，就有人要求尽量把音
量开大些，越开越大，最后开到最大，整个
化机男生宿舍都可以听到，有人夸张的形容
舜德的那部收录机是化机最初的震动源。作
者夸张的说下去，这还是人类二十世纪秩序
的调整者，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希望。
不知道为了什么，从暑假开始的舞会热
潮，虽然表面上是禁止的，但陈国坚从来没
有有效地制止过由舜德这部收录机播放音乐
的各种理由的舞会。也许这和舜德加在这部
收录机上的咒语有关吧！舜德在84年暑假回
家前，曾对借这部收录机去跳舞的人说过
“陈国坚不敢没收这部收录机，因为这是我
的，陈国坚算什么东西？”
84年夏到85年夏的这股疯狂的跳舞风潮，
和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步伐，后来被海内外媒
体形容为一场席卷广州高校的旋风，其意义
远不止学生跳舞这么简单；到86年演变成了
一场没有发生的学潮动乱，没有人知道是为
了什么；但是到了89年的六四运动，全国人
们都知道了，而且海外的排华势力联合了起
来，“使中国的改革开放倒退了十年”；不
仅如此，“原苏联总（饭）统”戈尔巴乔夫，
89年6月访华被迫在首都机场举行的“首相欢
迎仪式”，而不是中国传统的在天安门广场
举行，这个共产主义的最大总饭桶，本来想
在中国寻找些精神后盾力量的，结果幻想被
盲目可爱的中国学生打破了，现在1999年谁
还知道这个戈氏总饭桶呢？还有啊，苏联解
体，美国的全球防御体系“星球大战计划”
失去了目标，五角大楼和北约的好战分子又
弄了个什么指向中国的他妈的（TMD）计划。
好了：
雷达、准星、十字架，红外仪的方向、
卫星锁定的目标、电脑终端的屏幕，都指向
了同一个区域，这就是中国的“中”，舜德
的那部收录机？不，是收录机的主人和主人
的那个坟墓情人和他的思之小组。思之小组
的全称是“马克思毛润之共产主义中型试验
行动小组”。
本书到这里刚好写到一半。在此以前的
事件发生都带有明显的随机自发因素；在此
之后的事件，基本上都是自觉进行的，思之
小组不久要成立、王中立未完的试验马上又
要开始、台湾家伙无用的“伍子胥鞭尸复仇
计划”和舜德的思之小组行动就要较量了，
结果两年以后才略见分晓。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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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到这里刚好写到一半。在此以前的
事件发生都带有明显的随机自发因素；在此
之后的事件，基本上都是自觉进行的，思之
小组不久要成立、王中立未完的试验马上又
要开始、台湾家伙无用的“伍子胥鞭尸复仇
计划”和舜德的思之行动小组就要较量了，
结果两年以后才略见分晓。
王中立原毕业于昆明步兵学校。舜德的
姨妈随军南下时嫁给了步校军械所的工人，
后来就在步校的印刷所工作，她给舜德寄去
了许多的笔记本、草稿纸等纸类用品，其中
笔记本上都印着学校的名字，王教官看见了
有种隐痛的亲切感。
王中立从步校毕业后，又被挑入三男一
女的GC小组再次受训，准备派往英国。他们
的教官是一个酷信《宣言》的人，因此把其
中的极端暴力和极端泛性思想带入了GC小组，
取得了相当的成功。他们四人称为1、2、3、
4号，3号是一个漂亮的女生，王中立是4号。
后来过了几年，1号和2号决斗都死了，3号和
王中立在一起，生下了一个女孩，好象叫
娜娜。王中立肯定这个女孩不是他的，也不
能肯定是1号的还是2号的，3号自杀前，把
孩子托给王中立，让他带到孩子能够上小学，
再给娜娜找个地方让她自己生活，因为他们
四个人都不是正常的人，免得将来对孩子不
好。
舜德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了王教官，王教
官给舜德出的馊主意就是三女共一男，这样
可以继续他的GC试验，舜德回成都时，被三
姐用《宣言》打醒了，决定用更不要脸的说
法：把自己作为男妓，供奉他的三个情人。
这天舜德上广州越秀那里带秀儿，王中
立到越野屋带京子，他们一齐到了俞尔的柔
道屋。三个女孩子一见面，竟然没有想象的
那种尴尬场面！
秀儿的心情容易理解，她早就料到她的
“哥哥”在大学肯定有女朋友，而且也很出
色，只是没有料到有两个，“这个坏哥哥！”
而俞尔和京子已经见过，甚至心里在不
期而遇时，已经认同了对方。
84年11月7日，舜德他们学校办的大学生
业余武术培训班，已经开始了第一天的正式
训练，舜德带的化机和管工联合班有140人左
右，先由祝小旺教洪拳。这一天邓镇江也来
巡视了一转。在12月9日华工武术协会成立的
时候，舜德告诉了俞尔，她和她的好朋友樱
子（日本人）一起来看了；舜德没有告诉京
子，是她自己打听到的，她和珠珠两人一起
去的。她们两人会不时偷看为大会忙碌的舜
德，有几次甚至同时转头看去心惊肉跳的舜
德，因为舜德意外发现俞尔和京子站在很近
的地方。幸好事前舜德已和她们打过招呼，
在华工不要和他接触，“只能偷偷地看一眼”，
这是中学舜德和小红的约法三章之一。
当时俞尔和京子都为对方的容貌气质吸
引，相信如果舜德还有女朋友的话，肯定就
象对方那样出色，在人堆中有鹤立鸡群的感
觉。据说84级漂亮的女生最多，俞尔一眼看
出京子是新生，京子也以为俞尔是新生，其
实俞尔已是最老的四年级学生，只不过为了
掩饰曾经怀孕的迹象，和舜德一起仔细研究
过如何让人看不出年龄来，所以初来大学的
京子也只有上自己眼睛的当了。
王教官让俞尔和京子比试武功。“这起
码比最后才决斗要好，不至于造成要命的后
果吧！”
先定规则，“不准许使用伤害性的进攻
动作，出圈倒地算输。”
开始俞尔接连摔京子两跤，第三次被京
子让过，自己跌了一跤；接着俞尔又把京子
推出圈倒在王教官的身上；京子及时总结教
训，王教官示意她用腿绊，于是京子用长拳
中的快速腿法，将俞尔的步法弄乱，乘机将
俞尔绊倒了两次。
“不要打了，要是再打，恐怕人家心都
要痛出血了！”王中立在取笑在一旁紧张得
要命的舜德，这时舜德恨不能把王八放到油
锅里炸碎了，把他全部吃下去。
“呜啊！”秀儿紧张得哭了起来，“我
不干！我不干，她们都上了大学，我还是中
学生，我最小，我打不过她们的，呜啊！”
舜德紧紧地把秀儿抱在怀里，不断的安
慰她，俞尔叫京子先去冲凉，也来劝秀儿不
要哭；京子冲完凉出来，换俞尔去冲凉，也
来劝秀儿，结果俞尔和京子两强相争的时候，
赢家是最弱的秀儿，她得到舜德的爱最多。
秀儿不哭了，轮到舜德哭了，他说他弄
成这样，也不是故意的，他最不愿意女孩子
为他而痛苦，说着用头猛撞墙壁，把转墙撞
得“咚咚”响，这倒把京子和秀儿吓了一大
跳，“要是舜德撞死了，都没有玩的了。”
秀儿去抱舜德的脖子，不要他去撞头；
京子抱住他的头，想看看舜德的头伤得如何，
这时俞尔冲完凉出来。
“不要理他，让他撞死算了！”俞尔说。
舜德赶紧起来去捂着俞尔的嘴。
“京子、俞尔、秀儿，这样叫你们也哆
嗦，干脆就叫金鱼儿。”舜德接着叫了起来，
“金鱼儿，我们到越野屋去，开第一次会。”
舜德象招呼防腐82的同学开班会那样轻松自
然。
“什么金鱼儿，干脆叫‘金瓶梅儿’算
了！”俞尔嘲讽道。
这时王中立那个王八跑到哪儿去了呢？
恐怕早就逃到爪哇国去了。原来他看见秀儿
紧张地哭了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逃走
了，他怕舜德反应过来，带三个女孩子把他
这个王八揍扁的！
他们四人上了吉普，俞尔和秀儿坐在后
面，舜德坐在前面开车的京子的旁边。
路上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心里别扭，
有什么可说的呢？
到了越野屋，开门的是前院的阿黄，这
时的阿黄和阿黑和舜德已很熟悉了，但俞尔
和秀儿是第一次来，所以还是怕它们。
为了打破难堪的沉默，俞尔叫舜德到房
屋的柱子边，对大家说：“他刚才说想撞墙
自杀，现在就让他在这柱子上撞死吧！”
舜德可怜巴巴地往着俞尔，一副听从发
落的样子。
“狗日的你又去骗人家小女娃子，”俞
尔忍不住骂了一句四川话，接着换用普通话
说，“我那里的墙很薄，他以前经常撞头是
为了练什么功。他也会撞死？这个道德败坏，
专门玩弄漂亮女生的贾宝玉，你就在这个柱
子上撞死吧！”说着俞尔动手就把舜德的头
往砖柱上撞，舜德一缩头，肩膀撞上了砖柱。
京子和越秀明白刚才她们的同情心被舜
德骗了，也愤怒起来，拳脚相加向舜德一齐
打了过去。舜德被打得抱头鼠窜，东躲西藏。
此时的人都疯了，只有狗是清醒的。后
院的阿黑是条母狗，是舜德偏最爱的（京子
偏爱前院的黄狗，公的），看着三个女孩打
一个男孩，知道“打死是真，打是亲骂是爱，
爱到要死用脚揣”，阿黑干脆趴在地上睡大
觉，又去梦想它的主人，那个为救它而牺牲
的主人。
舜德从来没有如此的狼狈，他又不敢还
手，俞尔和秀儿的拳头他还可以多挨几下，
京子原来练劈挂拳的，挨上一拳都够呛。但
是情急中也容易生出方法来，他往房顶上跑，
跑到前后院之间的过道边时，突然从只有一
层的房屋顶上跳了下去。
只有京子跟着跳了下去，俞尔从墙根滑
下去的，越秀要绕一大圈从上来的楼梯上下
去才行。
这样舜德有了周旋的时间，他一闪身体，
把京子让过并把她推到一边；乘俞尔和秀儿
还没有赶到之际，爬上了墙边的一颗柠檬桉
树。柠檬桉是那种就象没有树皮的光树杆，
舜德若是不沿着墙壁，也爬不上去。
树下只有京子可以爬上去，但她一人上
去只有吃亏，三个女孩在地上看着高高在树
上的舜德，只好说声“不玩了。”她们一起
到了卫生间，关上并扣着门，俞尔冲热水澡，
京子给浴缸里的越秀放上热水，自己去冲凉。
俞尔最先洗完出来，对还在树上发抖的
舜德说：“下来吧，峨嵋山的猴子，快去冲
凉，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舜德这才小心翼
翼地下来，到卫生间去胡乱冲了一下凉，洗
完后，京子给他拿来了干净的衣服。
接过衣服的时候，舜德顺便在京子的手
上亲了一下，京子当时真想扑到舜德怀里痛
哭一场，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只拥有舜德的
三分之一。
舜德从卫生间出来，诚惶诚恐地看着三
个他所爱的美女，满脸都是惭愧。
秀儿最无法离开“哥哥”，她明年高考
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舜德
帮她，恐怕她连高中都不能毕业；京子才嫁
给了舜德，还刹有其事地拜了天地，她不可
能从洞房里就跑了出去；俞尔和舜德是坟墓
里的生死之交，离不离开都无所谓，他们的
心总是在一起，当然不愿意离开他，而且她
还有几个月就要大学毕业，没有必要为了舜
德的这些风流韵事，而结束他们的情义，而
且这种情义又是能够分开的吗？
“好吧！”俞尔年龄最大，每到此时都
是她说话，“就让你做那个讨厌的宝二爷，
美死你吧，有玉钗云来伺候你。”
“不是玉钗云，是金鱼儿，”舜德说，
“我哪是什么贾宝玉，我只不过是你们校园
解乏的男妓，男妓：
男妓，拆开就是日力女支
我‘日’的力量全靠女的来支持
在你们的面前
我不过是一堆狗屎
我又没有阿兰德龙的鼻子
不是安徒生笔下的白马王子
不象高仓健标准似的东方美男子
不似黄金做马玉做鞍的宝二爷子
不如县委书记的公子
不比万元户的孙子
甚至不是好儿子
我只是一个小白脸
靠讨好卖乖向你们换几天日子
你们要是不嫌弃
我愿做你们随叫随到的
男伺”
“说得那么恶心，到底谁在玩弄谁呀？”
京子讨厌这种腔调。
“不对！”越秀觉得有点象那么回事。
“差不多。”俞尔早就看穿了。
“就当我没有说！”舜德突然来了精神，
这是每个女孩真正为之倾倒的时刻。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二者皆可抛”
舜德说着，“生命、爱情、自由，这是
人类共同的追求。我们能活着就不错了，在
大学里偿偿爱情的滋味，应该感谢上天给了
我们优惠。想想大学里的绝大多数的同学，
有多少鲜花青春淹埋，寂寞少年自慰自爱。
“大学生是我们国家的未来，他们是天
之娇子吗？有谁知道他们是锁在情监中笑不
出的暴靥，困在爱狱里打不开的花瓮。
“不是不想爱，不是不能爱，而是没有
自由！所以我们要为自由而斗争。”
“我们不是很自由吗？我们84级的同学
多自由，只要有一点漂亮的女生，入学不到
三个月，个个都是名花有主了。我啊，还没
有进大学就上了你的风流船了！你看越秀，
还在读中学喔，早就被你给糟蹋了！”京子
气愤地说。
“陈国坚不是被你吓跑了吗？谁还能限
制你们自由呢？”只有俞尔知道舜德心里想
说什么，这是在提醒舜德不要说话跑题了。
“是少数人的过分自由，限制了多数人
的自由。”舜德说，“比如说我吧，我就是
太自由，有你们三个女朋友，那其他男生不
就少了选择的自由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呢！”越秀想到阿波那
么可怜的样子，没有弄明白舜德是提倡自由
还是反对自由，“你说学生恋爱该不该呢？”
“不要扯远了，舜德你说陈国坚吓跑了
你想怎么办吧？”俞尔直指中心。
京子和越秀还不知道化机系的陈国坚是
个旧有大学秩序的代表者，原来他在化机是
绝对权威的人物，就象当年毛泽东对中国一
样。陈国坚突然放弃对旧有秩序的维护，意
味着千里大堤百米高坝没有了守堤的人，小
小蚂蚁挖出的蚁穴，早晚会使大堤决口。舜
德给京子和越秀简述了两年来和陈国坚斗争
的过程。
舜德的初衷有两个，考验陈国坚是不是
斯大林说的“钢铁战士”，另外让陈国坚不
要老是说那“一万个不准”，也就是让大堤
实现少量放水，滋润干沽的象舜德一样学生
的心田。两年的考验，舜德才发现陈国坚也
不过是个肉坨坨，他那副冷漠的样子，错以
为他有多么的坚强，结果“坚硬的外壳不过
是掩饰内心脆弱的伪装”。等舜德放完冷箭，
再打着灯笼找陈国坚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消
失了。
“劝他回来管理学生嘛！”越秀想得简
单，就象她叫舜德“哥哥”又和她发生性关
系一样。
“我写提纲，俞尔帮忙起草，大家再提
意见，给陈国坚写几封长信。”舜德说。
班长舜德对于和东310的三个北方佬之间
的激烈矛盾，他想让陈国坚来帮助解决，这
样可以一下子提高陈国坚重管学生的威信，
所以万分耐心地写着给陈国坚的信，希望哪
天陈国坚想通了，给陈国坚一个好的机会，
把他在82级学生中的威信树立起来，这种想
法不错，但俞尔提醒可能陈国坚根本不可能
接受，因为这太伤一个老师的面子，如果一
个系领导的威信是靠一个学生来树立的话，
那他还当什么领导呢？当时舜德连这个都不
懂，他固执地认为陈国坚应该是不会被他摧
毁的“钢铁战士”，“陈国坚会跌倒爬起来
了！”
本来防腐82的那三个北方佬应该受到批
评的，否则“歪风邪气占了上风，全部是非
将会颠倒”，事实就是如此，这里附上与85
年寒假前后思想混乱密切相关的记录，也就
是班长舜德当时写的一些信或讲稿，全部来
自原稿件。
**************************************************************
陈国坚：
很荣幸，今天是国庆前夕，就是吃早餐
太不舒服了。吃饭难这是个老问题，人人都
抱怨，女生没几个来打早餐，来买的也够可
怜的了，但并非难解决，尤其是现在这种时
候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大好时机。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饭堂纪律混乱是个
高峰。今年也是如此。这反映出一个问题，
新生的到来就意味着饭堂纪律要发生危机。
新生的思想工作怎样，鬼才知道你们是怎么
做的。他们一来，看见老生插队挤饭，于是
激发了他们的热情，甚至拿出了“学女排”
的精神，奋力拼搏——吃饭。精神可嘉，只
是可惜，劲使错了地方。开学头几天秩序井
然，但没过几天就混乱。为什么？很简单，
那几天大家都乖乖排队，卖饭的窗口几乎都
开了。老生排队比较自觉，新生较急，应该
给新生讲清楚，到大学里来，要分清什么该
学？什么不该学，不要因看见别人插队自己
也跟着去挤。大学里很多现象都不好（应该
坦率地承认），但总的趋势是越变越好的，
希望他们帮助你们搞好工作……等等，这些
话你们都很会讲的，这些话在早读时依班去
讲费不了几分钟，但应该讲到别人的心里去！
秩序不好，主要没人维持秩序。饭堂值
日的人影都没有。现在找几个人来做这事，
比去年就容易得多，你主管学生工作的系党
总支副书记也该抓一抓这件事。洛少宁（当
时的学生会主席）、翁飞（体育部长）、余
的天的工作热情都很高，再带动一些也并不
难。关键在于你重视不重视这个问题。要是
有可能的话，我们班愿意效劳，分派我们就
肯定去做。
还有饭堂职工卖饭并不是为了满足同学
们的需要，而是做完了事。早餐时间紧，那
么多人大饭，才开两个窗口，还有人在一旁
漫瞧呢！当然这个问题最难，但还是应该开
始着手解决。
现在做这事有很多有利条件。人人都反
感这些现象的有不少，都想出来维持秩序的，
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吧。饭堂职工的思想态度
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说话都开始比较客气，
态度也开始变得热情，不象去年那样象块冷
冰冰的铁板了。新生更希望通过这些事情了
解大学。这件事做好了对你们以后在新生中
开展工作很有利。
有利条件不少，就看你的了，要是这样
的事都不能解决，那你们这些做政治思想工
作的人还能做些什么？
（注：这封信是邵毅刚誊写过）
防腐蚀82班 1983年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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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班长舜德给陈国坚的第一支冷箭，就在
他成功地克服了重重困难为防腐82开创了大
学生活黄金时段的第一站，83年的中秋晚会
后。可能是陈国坚了解到防腐82中秋晚会的
出奇成功，被舜德外柔内刚的武者风范不自
觉地压住了，这封温柔而尖刻的信，并没有
令陈国坚亲自来找舜德交谈一番，也许陈国
坚当时认为舜德不过是个小孩偶尔耍赖罢了；
更可能的是陈国坚实质是个没有水平的大混
蛋。
****************************************
敬爱的杨老师：
可曾记得一年前，我到过你家，说“你
们这样做不行”。你再问我为什么，我无言
以答，当时我还不太了解情况，现在我倒要
说了。很多事情，都是由于你们作风有问题，
所以才做不好的！现在要整党了，过去做得
不好的，工作作风、思想作风有问题的都必
须彻底整一整，整党决不会“走过场”，没
有问题的自然好过；存在问题的，就别想跑
掉！
我们曾调查过你和陈国坚老师在学生心
目中的地位，结果太可悲了。作为团总支书
记的你，同学给你的评分是负的。我记得在
《邓小平文选》中，意大利记者问邓小平给
江青打多少分，邓小平讲“零分以下”。邓
小平给江青打分是他个人打的，而我们这里
的结果是同学们给的，我用计算器算出来的，
绝对没有错。
化机系82级的学生都是长了反骨的，我
们也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政工老师成天做了些
什么事，你们几乎是可有可无的人物，甚至
有你们在还显得不舒服——你们是多余的。
当然了，在我们毕业分配的时候，你就
不多余了。谁曾经和你有过别扭，某个同学
在你的心中印象不好，到那时就显出你存在
的必要性了。
举个例子，就说我嘛！曾经讨论学习张
海迪，我就给了你一个不顺眼，这学期的学
年评定又是那么的绝妙！（杨爱云被班长舜
德用智慧巧妙地捉弄了一翻，她气得说不出
话来——笔者注）这些问题你是如何想的？
你只会在别人背后骂，而从来不去做思想工
作，等着我来找你吗？没那么便宜的事！你
要是以为学生（干部）都想在你的心目中留
下个好印象，那就想错了！要是你觉得你手
里掌握着毕业分配的大权，谁也不敢惹你，
那你就更错了！我给你的印象不好，在我毕
业分配时，你的手腕就会耍起来了。
你也想得太天真了！年轻人可不是好惹
的，把年轻人惹急了，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
出来。我现在正式提出我要参加党组织，在
整党中决不袖手旁观。你是否同意我入党呢？
我扯远了，还是说你吧，用手中的权力代替
耐心细致的政治思想工作，这是最恶劣的工
作作风！82级实际上没有辅导员，为什么你
不暂时担当呢？你没有这个责任心！说毕业
分配繁杂，可真正不服从分配的有几个呢？
而整个82级是两百多人，你可以说“已经七
老八十了”、“革命意志衰退了”，以此作
为借口，来为自己不负责解脱。你是党员吗？
你入党时怎样做的？在我看来，你这样当一
个党员，不配！那时工作不做，现在变成苦
果（回味甜），自己吃。
你们这些人，太热衷于手段，而忽视了目的。
祝你春节愉快！（注：这也是邵毅刚誊
写过的）
防腐蚀82班班长昙舜德 1984年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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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明里指向团委书记杨爱云，实际
是射向陈国坚最致命的一箭，而且最终结果
是“一箭三雕”。陈国坚从班长舜德手里接
过这封信后，自然不敢拿给杨爱云看，而拿
给了刚调来不久的系党总支书记郑景看，郑
书记也被舜德无意中击倒了。
郑书记后来评论这封信比文化大革命还
要文化大革命。在85年的春节前后，郑书记
实际上精神已经崩溃了，寒假舜德专程抽空
到他家几次，教他打太极拳，而寒假结束一
开学他就到疗养院去疗养了。
谁也想象不出，这封信攻击的目标杨爱
云，后来对班长舜德的信任出奇的高，在陈
国坚被彻底击倒，郑景去了疗养院的85年春
节后的那一个最色彩斑烂的一个学期，化机
系并没有完全失去控制，杨爱云成了唯一的
秩序维持者，勉强还是可以使地球正常转动。
陈国坚面对杨爱云，那么过于地信任班
长舜德，加上舜德对他“鞭尸三天”般的报
复，陈国坚的样子象是“神经错乱一般”。
当然实际上要比以上所述要精彩得多，
影响也广泛和深远得多。
这封信是舜德和俞尔两条蛇，象是伏羲
和女娲的智慧，又象是《圣经》树上的原罪
之蛇，一手泡制的透明液体，涂在了锋利的
箭头上，借了后翌的臂力和弓箭，一箭穿三
的最佳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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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景同志：
化机系人称“西伯利亚”，凡事自成一
体，学院那边晚上统一关灯，我们却是自由
世界，可以闹通霄。
现在的学生年龄都较小，自治能力差，
心理上还强烈要求自由发展，势必使他们越
变越懒散，这从我们系对学生的作息时间不
统一管理所造成的后果中可以清楚地看到。
老同学们，刚来时都想早早地睡觉，还
订出十点半、十一点甚至九点半睡觉的制度，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习惯”晚睡的人
使得别人也不得不晚睡。到最后，十一点半
睡觉都很难保证，经常是半夜，甚至一点钟
才草草入睡。睡得晚成绩就好么？不！学习
成绩好的同学几乎都不会睡得很晚。晚睡的
人一到晚上就东逛西转，打扑克、下棋、吹
牛皮。晚自习回来的人要睡了，他们可能才
拿笔来划两下作业，的多时，又拨弄几下琴，
打开收音机或收录机，或者干脆躺一会儿。
末了，还捧上一本小说……直到眼皮打架，
再关灯——已过半夜。
第二天，早读（餐）免了，上课只想睡
觉，下午一觉睡到晚饭——公认下午是睡觉
时候。
这样学习会好吗？此种现象屡见不鲜，
习以为常，更糟的是还影响别人——向他靠
拢。最终结果，就象自然趋势，向熵（即混
乱度）增大的方向发展。
老生（尤其是没有辅导员的82级）已经
成为这种情况，要根本改变是极困难甚至不
可能的。要是新同学来也变成这样，那太可
悲了！
现在不实行统一关灯，后果很难预料。
上学期就讲过，我院在重点高校中的落后状
况，打算这学期要集中精力抓学风，可现在
都第四周了，此事连泡都没有冒一个，也难
怪开会时许多人心不在焉，原来许多事是光
打雷不下雨啊！就统一关灯这件事，若要是
迅速地做好了，那对扭转学风（尤其是82级）
有莫大的帮助，而对新生来讲，早晨的广播
操就可能不仅仅是报时的信号，更是起床的
命令了。这样使学生养成早晨锻炼的习惯才
谈得上可能，否则早晨请广播室不要播放广
播操。
根据我们的具体情况，最好在晚上十一
点半关灯，这对新生来讲可能晚了些，但关
系不大，这可以加强同学的时间观念，使其
改掉拖拉的习惯。这事不难做，若说线路不
统一，那可以叫学生会的干部负责到时间关
灯就行了！当然逢年过节校庆周末，不必多
管，让大家娱乐娱乐也未偿不可。
此乃拔一毛而利天下之事，你们管不管
呢？还记得冲凉房之事吗？水小——拔水龙
头——水白白地流——同学怨——干部“讲”
——你们去反映——工人修好——水还小——
又拔水龙头—水又白花花地流……现在东一
楼的水龙头大部分被工人封了，余下部分还
有被拔了的。
这类事的确难管，可也不能光讲部分同
学不爱护公物，而不顾绝大多数同学的困难，
干部反映没用，同学“逼”，你们却跑得疯
快！——实行统一关灯是没有这么麻烦的！
对于少数人来讲，统一关灯有强制意味，
可也不能因为少数人而影响多数人的学习呀！
昙舜德 1984年9月23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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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党总支书记郑景没有估计到这封信的价值，
他低估了班长舜德的作用，化机系并没有实
行统一关灯，致使同学们的自由散漫越来越
严重，乱序现象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重，
最终导致不可挽回的局面，他本人也身体
（精神）崩溃了，这学期一完他就只好去疗
养院“度假”了。
**************************************************************
临近期末考试，同学们逐渐转入复习阶
段，到课室人数必将越来越多，可是课室里
灯具不全，却影响着同学们的学习。
象阶梯东课室，若大的一个课室，十六
盏日光灯，却只亮着四盏灯，整个课室空荡
荡的，大约有三分之二的坐位由于光线不好
没有人坐。有时晚来的同学想打开没亮的日
光灯，不料不能大开反而关掉了原来亮的日
光灯，正在专心复习的同学见灯不亮了，自
然要埋怨去开灯的人（有时还可能吵架打起
来）。
那天“华师”叶忠根老师来举办讲座，
课室灯不亮，搞得主办人多狼狈，临时才找
“起辉器”去一盏一盏地“插”亮。当时有
系里老师在，可事后课室依旧那样，说明对
同学们的关心也不够。
本来课室灯具是完好的，可是被少数同
学取走“启辉器”甚至拿走“灯管”。诚然
这些同学思想品质有问题，可也不能全怪他
们。
他们取走灯具为了什么？还不是由于宿
舍里的灯具坏了，又没得换，本来灯具寿命
有限，更何况“起辉器”还是易损件。为此，
我们建议，尽快修复各个课室的灯具，以便
同学们能顺利复习功课，迎接期末考试。
另外，一方面加强对同学的思想工作，
不要使他们的道德水平下降到可悲的地步！
另一方面，应该让同学知道宿舍的灯具坏了，
能到专人处用坏件换新件，否则学生宿舍的
灯坏了——没有换的，小心课室的灯具全没
了。
85年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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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反映的是大学生活的一个侧面，学生家
长是想象不到的，把当时的大学生捧为天之
娇子的全国人民也是想象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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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顿学风是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使我们
的学校有一个良好的校风学风，必须作长期
不懈的努力，必须是老师和同学协同起来，
才能从根本上扭转学风。
人们说“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的确，教师的思想、言行，对学生及学生干
部，都有很大的影响。“上梁不正下梁歪，
中梁不正倒下来”，要是教师的思想作风和
工作作风存在问题，对学生干部的工作和思
想也会起潜移默化的作用，那对学生工作会
产生很不好的影响。曾经有人提问：“随着
我们工作重点的转移，高等学校的政治思想
工作还要不要？应该怎样做？”显然思想工
作是绝对不能不要的。现在的大学生年龄普
遍都很小，还是一群小孩子呢！怎么能不要
人来带路呢？关键在于如何给青年学生带路。
随着对外开放，国外的各种思想理论、生活
方式、道德观念都传入到了我们国家，这对
爱好摹仿的年轻人来说，是很有影响的；正
在酝酿着的新技术的革命和我国现在各种改
革动态，都强烈地影响着这些大学生，面对
这些新的情况，教师的思想认识都得跟上来，
工作方式也得不断改进。
尤其是不尊重自己、尊重老师的劳动，
这能够说明你是一个具有良好个人修养的大
学生吗？
许多同学之所以成为这样，是由于我们
的整个风气不好，也是由于我们这里缺少健
康有益的精神生活和精神粮食。我想我们是
不是改变一下这种状态，找点有益的事来做，
来使自己真正充实。
让我们开展演讲活动吧！
语言表达能力和社交能力，是现代人才
素质中较为重要的两个方面，我们完全可以
在大学里好好地锻炼一下这两方面的能力，
具体地说，我们可以通过演讲和跳交际舞来
实现。
和我们刚入校相比，大家的思想有较大
的发展。其表现之一就是都会发几句牢骚。
怎样看待同学发牢骚呢？我觉得还是少发牢
骚的好，应该把所有的牢骚都集中起来，归
纳起来到讲台上来，把自己的观点交给大家
听，让大家来评论，这样你可以逐步提高思
想水平。成天发牢骚，那是小市民的作风；
你是大学生，不要做个二流子大学生！
请大家下来好好想想，寒假回家准备准
备，我们下学期再说吧！
---------------------------------------
（注：这是85年寒假前写的讲稿，俞尔说还
可以，就是有些乱，文字还缺乏力度和节奏
感，但作为理工科的大学生能写到这种程度，
已经相等不错了。为了俞尔最后的表扬，舜
德吻了俞尔那有时可爱有时讨厌的嘴）
***************************************
请问？你对你现在的大学生活感到满意
吗？这学期以来你有哪些变化？大学都过了
一大半，你身上的哪些变化是值得欣慰的？
而又有哪些变化是可悲的？！
每次上课，都有人给老师对着讲。老师
讲课时，常常有人插一句，引得大家哈哈大
笑。课堂纪律之差，同学之散漫，几乎是空
前的。尤其可悲的，是以前很老实的同学，
也变得散漫，甚至更加散漫；以前很稳重的
同学，也有些不正常。我看上我们课的老师
常常是心里非常气了，可下面同学仍不当一
会事，这些同学真不体凉老师的心啊！
坦率地讲，现在很多同学的是非关系颠
倒了，道德观念模糊了，个人修养水平下降
到了一个可悲的地步！常常可以听到有人突
然没命的叫喊、狂笑，爱起哄，嘴里装满了
脏话、粗话，用最难听的字眼去评论别人做
的事。也许有人说你的道德修养太差，缺少
教养，你很不乐意，可以你成天嘴里都是难
听的脏话，不知道尊别人，……
（这是写于85年寒假后刚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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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序混乱、道德沦丧、是非颠倒……
后面实在是写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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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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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够专心地给陈国坚写信，班长舜
德对防腐82的日常工作几乎是完全停止了。
其他班干部会不会憋出病来呢？
85年1月，这天晚饭时，舜德和余的天到
学生食堂打饭，学生很多，秩序相当混乱，
就象“今天吃饭不要钱但供应有限”一样。
舜德早就定义了自己的工作范围，只在防腐
82，但余的天是学生会的干部，他有为全系
同学服务的义务，但余的天没有主动做事的
胆量，看着学生闹哄哄的，他也想管但没有
信心，舜德只好破这一次例，他叫余的天把
饭碗放到一边，他们两人一人站一边，很快
就使大家排好了队，学生会主席张和清看见
了也来一起维持秩序。
余的天看着那么多的打饭学生，没有几
分钟就戏剧般地变得秩序井然，余的天非常
激动，说：“这么多人，我不买（菜）了！”
他竟然回去了，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班长舜德最清楚，
面对防腐82班内部的混乱现象，舜德并没有
象整理饭堂秩序那样的梳理一番。他历来对
班长舜德就疑问多多，这次分房不顺利后，
班长舜德没有采取果断的措施，他也不相信
是舜德没有能力，肯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当然就是班长舜德要给陈国坚创造重返
管理学生岗位的有利条件，这是余的当然想
不到的原因，而且这时，班长舜德正在给陈
国坚写长信。
85年元月12日，防腐82也要举办舞会？
只有三个女生呀。舜德没有反对，余的天在
房间里生闷气，他显得很压抑，也很无聊的
样子。几天前舜德问他“为什么叹息？”他
回答“不叹息干吗？”
舜德和余的天都不同意班上举办舞会。
看见班长舜德进来，余的天终于决定了，他
一把抓起书包，要到课室去看书复习。舜德
陪余的天去，舜德是想看一看课室里有没有
灯，去发现2号楼和3号楼都没有灯，舜德掏
出电笔，发现其实2号楼有电，但所有灯具全
部都不亮。
原来防腐82准备在2号楼举行舞会的，这
下举行不了了。
“但可在5101搞。”舜德说。
“别人不赶（揍）你们？”余的天有些
愤怒的说，因为5号楼是化机系学生唯一可以
用来复习功课的教学楼了。
“我星期六决不去课室。”班长舜德说。
“今晚我绝对不去跳舞！”余的天说得
更绝对，“女生要去吗？”
“都去。”舜德说。
“去找老师吧，要不这几天复习怎么办？”
余的天说。
“走吧！”班长舜德应声说。
“还是找陈国坚吧，找杨爱云，她不懂
得这G8玩艺儿。”余的天说。
找到陈国坚的家里，余的天向他说明了
情况，陈国坚向余的天做了许多的解释。舜
德用柔和的目光看着陈国坚，以前舜德看陈
国坚的目光都是用了武者的那锋利的眼神，
这次陈国坚没有回避舜德的目光。
回到宿舍，却停电了。班长舜德要和汪
开明到学院那边去看露天电影，大家不要班
长舜德走，但舜德还是走了。路上他和汪开
明交换了许多看法，但舜德没有说，他正在
给陈国坚写长信。
防腐82的舞会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虽然
班长舜德和余的天没有参加。他们用一盏白
炽灯，在没有亮的2号楼的一间课室里，高兴
地跳了一晚上。
第二天是星期天，晚餐时，舜德和谢建
华一起到教工食堂打饭，舜德排在陈国坚的
后面，陈国坚用倒肘碰了舜德一下说：“我
已经不搞学生工作了。你们班写的那个，我
替你们交了上去。以后有什么事找杨老师。”
“党章看过没有？”陈国坚问。
“看过，”舜德回答，“其实早就看过，
只不过印象不深。”
“有没有感想？”陈国坚又问。
“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舜德神情暗
然地回答。
舜德怎么会不神情暗然呢？陈国坚从他
的战斗岗位上败了下来，还在舜德没有冲锋
的时候，拳击台上少了对手，舜德一个人不
成了傻瓜了吗？
舜德战胜的最大的威胁是被系领导在毕
业分配的时候，被分配到偏远贫穷又没有人
烟的地方。
85年1月6日舜德睡午觉的时候，梦见自
己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偏僻的地方，去过非常
艰苦的生活，那地方在地图上离成都不是很
远，比舜德大哥云南盈江支边的地方要近些。
在荒凉的山村里仿佛只有舜德一个，“大学
生怎么会到那样的地方过那样的生活？”那
地方就象旧中国的农村一样，大哥回家可能
要路过那里，舜德和支边的大哥相见一定会
抱头痛哭。舜德就象在外面受了委屈小孩子，
跑回家看见亲爱的爸爸一样……舜德又在另
外一个地方，那是在一个叉道的绕角上，有
两面都是空的，在外面可以看见舜德的屋里
的床，堆满书的书架，全部都是破破烂烂的。
舜德见街上走来一个女子，象中学数学宋子
俊老师的已被逼疯的爱人，她有精神病，有
时还会发作。舜德见到她就想起大学里不能
和女子接近，只能回避她们，所以想躲开，
怕以后逐渐与她沟通了感情。那女子长得不
错，身材挺好的，身穿白色衣服，手里拿着
一把剑，她会武功，但她手里的剑不是的舜
德的。她走到舜德的身边……这时那边摇摇
晃晃地过来一个人头，是立着过来的，虽然
只有一个人头，但脸上好想在笑，那是一个
可恶的老家伙的头，正斜着眼睛看我的破屋，
我知道他对我的破屋有歹意，问那女子他是
怎么回事，她对舜德说：“他嘛，哼！道德
败坏，糟蹋了他的亲生女儿，被人杀了……”
……喔！舜德提醒她“你这样说他，他不报
复你吗？”她轻蔑地笑了笑，突然他向她射
出暗器，她迅速灵巧地用手中的剑“当琅”
拨开暗器，稍稍闪身，就没有理他了，她象
是很了解他的功夫，他没有躯体，不会走动，
所以稍微离开他一点儿就没事了。舜德想他
唯一使暗器的只有那张嘴了，暗器是从他的
嘴里吐出来的。……舜德想到这个可恶的老
家伙，真该——把他那摇晃的头劈成了半。
多么的可怕，舜德感到这是可怕的，可心里
却并没有恐惧，舜德的后脖的肌肉紧张，尤
其是耳朵背后的肌肉象骨头一样的硬。舜德
想练太极拳可以放松，但手伸不直，脚也动
不了——原来舜德累了。大梦醒来，舜德身
上冒着汗水，心跳很快。
梦里的女子舜德猜想是京子，难道京子
会有什么事情要出吗？被分到偏远地方是舜
德去年给陈国坚的信（以写给杨爱云的口气）
时的心理活动，舜德想不清楚梦里到底是什
么意思，因为他正在给陈国坚写信。
84年元月22日，班长舜德在2103课室写
上一天的日记的时候，“大庆”在旁边看舜
德飞快地写着。他知道舜德在暗地里干着什
么大的事情，但他又不好意思问，分房的事
情，他和班长的矛盾还没有完全解开，他忍
不住跑出了课室，很久都没有回来继续晚自
习。
上午课间操的时候，舜德在2号楼和5号
楼之间的空地上渡步思索，陈国坚从舜德的
后面走过来，他说：“我现在已经不搞学生
工作了，有事找杨爱云。”
“我早知道了……”，舜德小声说，陈
国坚已走下了阶梯了，舜德心里骂着他，
“不是因为你退了，我怎么会给你写那些信
呢？”
这天晚上，轻机82斗胆在3号楼办舞会，
自习期间舜德也去看了，人很多，防腐82的
同学也不少，都在跳狂热的迪斯科。班长舜
德和罗光辉出来到花坦那里休息。不一会儿，
跳舞的人都出来了。
“今天星期几？”有人学着杨爱云的腔
调说，立刻引来哄堂大笑。
过了好一会儿，舜德和红波两人悄悄地
向3号楼走去。中途红波说“我的皮鞋声太
响了，你一个人去吧”，舜德刚走到门口，
杨爱云就把他抓住了。她问班长舜德防腐82
有没有人参加，她已经看见了好几个防腐82
的同学，舜德只好承认了。杨爱云狠狠批评
了班长舜德一顿，可是舜德老是在笑，因为
舜德并没有参加跳舞，他挨骂是替防腐82的
同学受过，所以杨爱云骂得越利害，舜德就
越能得到防腐82同学的拥护，杨爱云说不定
还不懂这个道理。
“她进来象一只耗子进了一锅汤里！”
回到男生宿舍，还有人在骂杨爱云。
舜德知道杨爱云没有足够的威信，只有
过去的陈国坚才有，在过去那些最调皮捣蛋
的学生，只要听到陈国坚的名字，就要吓得
从床上滚落下来。而现在，舜德正在给陈国
坚写信。
但班长舜德并没有因为替防腐82的同学
挨杨爱云的骂，而获得防腐82更高的威望。
相反，他没有把那三个“北方佬”搁平，而
且现在还不支持防腐82有搞舞会，因此班长
舜德的实际威望已经一落千丈了。
84年元月26日星期六，舜德一个人（？）
跑到学院那边看电影，回化机系后到3号楼学
跳舞，没有请一个女生，这是在化机82班举
行的舞会。5号楼橡机班也在搞舞会。到晚上
一点钟才结束。
舜德回到宿舍，红波说防腐82班第二天
又搞，班长舜德不同意。“大庆”来说防腐
82班都要去参加的。
次日是星期天，晚上是不准搞舞会的，
因为第二天就要上课了。红波他们执意要去，
还劝班长舜德也去，舜德背上书包，脚上蹬
着新买的蹬山鞋，屁股扭了几下迪斯科的
“蹬山步”说：“我要上课室！”
“上星期二你怎么去了？”红波火了，
“你到杨爱云那里还说自己没有去，怕承担
责任！告诉你，我以支部的名义搞的，和你
无关！”
“怕承担责任吗？我是不想惹事。我想
过，这样做（举办舞会），我反对，但我不
干涉。要是没有被抓着，算你们走运；要是
抓着了，算你们和我都倒霉。我还想好了让
我写检查都行，我要写的话，要让大家和老
师都信服。”舜德说。
“不要你承担责任，由我承担，”红波
说，“我可以完全推掉责任，说是培训班搞
的。你这样做不显得更虚伪吗？”
“工程力学老师很注意概念，我得多看
一下，”舜德没有理会红波的夸张的激将法，
接着说，“半期考试我有教训，我得上课室
复习。”
班长舜德舜德到课室只看了一会儿书，
就想到外面去看星星，可是刚才光注意和红
波吵架了，没有带《天文年历》，就返身回
到宿舍。
防腐82宿舍里只有阿海在，他说他们都
去跳舞了，还说要是把他们抓着了，就把责
任全部推到班长舜德身上。舜德说：“我还
抗得住。”
“你去告他们！”阿海是了解班长舜德的。
“告密这类事与我无关。”班长舜德说。
舜德哪有时间去告密，他在给陈国坚写信。
舜德无心班上的舞会，除了在给陈国坚
写信以外，还有他的其他方面的事情太多，
也太复杂了。
一个是武术领班训练，有150到160人左
右。
二是京子拜舜德师爷辈的人为师，使得
他和京子间有“乱序”的感觉。
京子在很投入的学习太极拳，而在师傅
面前，舜德是徒孙辈，必须叫她师傅为师爷，
不准叫京子的名字，必须叫京子师傅或者姑
姑。舜德喜欢这个姑姑的称呼，因为他爸爸
的妹妹他叫“娘娘”而不是叫的姑姑，舜德
的心目中姑姑和姑娘差不多，叫起来也顺口，
就在师爷面前叫京子“姑姑”。京子的感觉
却非常的别扭，因为她爸爸的妹妹有六七十
岁，她也叫她姑姑或姑妈。
三是舜德和金鱼儿三个女孩子的那种关
系，会是表面上的那么轻松吗？
四是那个法西斯一样的王教官有时还要
故意折磨舜德和他心疼的女孩子们。
五是在夜里子时的化机大操场上，舜德
和无用的交往越来越深，无用对《宣言》的
深刻理解，令他非常佩服。无用不仅对书上
的知识感兴趣，还积极参与实践活动，他甚
至在84年底几次到过北京，他说是去“看热
闹”，还叫舜德也和他一起去，舜德没有钱
也没有时间。舜德给无用讲了他对陈国坚的
气愤心情，无用也了解舜德和陈国坚的恩恩
怨怨，不过当时无用没有意识到舜德做那些
事情的实际意义，觉得北京的政治气候更浓
些，影响也更大些。他没有过分地劝舜德跟
他去北京活动，但给舜德说了“应该对陈国
坚‘鞭尸三天’”。
舜德不知道“鞭尸三天”是什么意思，
他就去问俞尔，俞尔给他讲了中国古代战国
时期，“复仇天使”伍子胥的故事。伍子胥
的全家被秦王所杀，他只身一人逃了出来，
一夜之间气白了头发，后来到吴国，和孙武
等一起杀回秦国，秦王已死，伍子胥将秦王
的尸体从坟墓里挖出来，对着尸体鞭打了三
天三夜，所以叫“鞭尸三天”。于是舜德也
要对陈国坚实施“鞭死三天”的计划。
所以舜德要把陈国坚请回来，陈国坚好
象闻到了舜德复仇的味道，所以多次向舜德
声明他已不搞学生工作，所有事情找杨爱云，
但杨爱云能解决什么问题？所以舜德在给陈
国坚写信。
84年2月4日，舜德已经写完了六封长信，
他到陈国坚的家里去找他，陈国坚说牙痛不
能说话。
阶梯课室二楼有教工子弟在搞舞会，而
且要收费，杨爱云对舜德说是舜德的班和他
们合搞的，班长舜德当然予以否认，“防腐
82有那么大的名气吗？”
舜德去找何盈盈，却发现何北海和何盈
盈在头挨着头做高等数学。
舜德偶尔看见陈国坚一个人呆坐在系办
公室。
84年2月10日，舜德再到陈国坚的家里，
隔壁说：
“陈国坚回老家了。”
“我看他也该回老家了！”舜德心里说。
自从舜德被小红的初恋“枪毙”了以后，
小红的那句“不要和女生尤其是漂亮女生接
触”的叮咛也就彻底失去了作用，再加上搞
武术协会的招生训练工作，舜德已经无法再
掩盖自己的魅力了。
本来舜德是那种略显羞涩的小白脸，有
点“白马王子”的味道，那些女生不喜欢他
的唯一理由就是“容易被人欺负”，等知道
他竟然能够使一百多人的队伍在短时间内，
就可以整齐划一井然有序，成为化机84年底
和85年初唯一有序的一个区域，哪一个女孩
不动心呢？尤其都知道他坚决反对在大学里
谈恋爱，也从没有见过他和哪个漂亮女生走
在一起过。所以在男生猎取“五朵金花”的
同时，他也成了，漂亮女生目光猎取的“白
马王子”。
有三个女孩在84年底的前后，不断出现
在舜德的日记里，权且就用日记里的代号s、
h、H吧。奇怪的是，这三个女孩好象舜德在
学院武术队训练的时候，好象都看见过。因
为武术队训练的场地就在体操房的下面，有
时下雨的时候，武术队员可能会跑到体操房
去躲雨，甚至有些队员还会到体操垫上去翻
斤斗玩。
曾经有化机系的两个83级院女田径运动
员，到武术队来“训练”，舜德去说了她们
一次，她们就再也没有敢了训练了，实际上
是退出了武术队。
H是体操队的主力，在什么比赛中拿过金
牌，她最爱在体操房训练，她对舜德的目光
照顾最多，记得有一次她还穿得相当具有风
情的样子（还围了一条白色的纱巾），故意
在学生食堂插队在舜德的前面，舜德象对老
朋友一样地让她插在了前面，不过没有对她
说过一句话。
h也曾在体操房训练过，不过是装模做样
搞耍的，她的特长是跳舞，穿很时髦的样子
十分显眼的跳着。她在舞场上有个十分具有
个性的眼神，就是她拒绝了的人走后，她会
非常调皮的瞪上一眼。使她骄傲的外貌下露
出些少女的狡黠。有个低年级的男生向舜德
告状，说她太不象话，老是拒绝他请她跳舞，
“瞧不起人的样子，太可气了。”舜德第一
次去看h时，发现她的样子是可以一辈子拒绝
那个男生邀请的。他虽然为那个男生悲哀，
但还是用了一个更有个性的眼神把她的傲气
瞪跑了。后来舜德在那个学期里瞪了h十眼，
最后把她瞪到了一个81级男生的背后，舜德
看h的最后一眼没有瞪她，而她也不再看着舜
德就躲了，她象一个很小的女孩子一样，左
脚一蹦跳接着右脚一蹦跳的跑开了。
s的样子最温柔，但在有些羞涩的舜德面
前显得有些大胆。有一次在课间，舜德站在
系办公室的门口看报纸，实际上舜德脑子里
想的全部是给陈国坚写信的内容。这个傻丫
头竟然去惹舜德这个“采花大盗”，她主动
去撞了舜德一下，没有料到舜德的反映更奇
怪，他竟然从s身边绕半圈，意思是让s看她
还没有看的这边报纸的内容，舜德去看她看
过的那一边。但舜德发现她并没有继续看报
纸，而是慢慢地走开了，她的背上写着两个
字“失望”。舜德熟悉这种背影，俞尔曾经
也有过的。舜德当时令俞尔失望是因为他的
心中想着小红，而这次让s失望是因为舜德心
里想着的是陈国坚。舜德看着她的背影在想，
这个女孩一定很漂亮，果然她是化机系“五
朵金花”之首。在85年寒假前，舜德在学生
食堂打饭，看见她走进来了，他下意识地看
了s一眼，时间很短，她就傻乎乎地站到了舜
德排队的后面，而舜德站的这个队又是最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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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2-85.2 第十章 思之行动小组
85年寒假初，舜德召集他的金鱼儿到越
野屋开这学期的最后一次会，给她们布置了
寒假必须完成的事情，就是必须记熟下面十
条，要是谁开学来背不出来，舜德就要打她
的屁股。
****************************************
十条优秀间谍人员应当具备的条件：
-------------------------------
1.必须有高昂的士气和顽强的事业心。
2.必须精神饱满、热情和有进取心。
3.必须善于随即应变，是一个敏捷和实际的
思想家。他必须具有正确的判断力，并且知
道怎样去对事对人和思考。还必须具有某种
特长。
4.必须坚毅沉着，能吃苦，有极大的忍耐力，
还应该镇静，能容忍，身体健康。
5.必须善于和别人相处，有集体精神，善于
了解别人的缺点而克服自身的同样缺点。
6.应该懂得如何去激发自己的伙伴，懂得如
何去组织、管理和领导别人。应该勇于接受
任务。
7.必须谨慎，不慕名利，并且知道怎样守口
如瓶。
8.应该懂得欺骗诈蒙，但只有在需要时才这
样做。
9.必须伶俐、骠悍、大胆。
10.必须有观察一切事物的能力，对于详细情
况有准确的记忆力。还必须能把观察所得作
透彻的分析和判断，并且能把观察所得和别
的极错踪复杂的事情联系起来。
---------------------------------------
这十条显然是不容易做到了，但对于舜德和
金鱼儿来说，他们具备有掌握这些能力的潜
力，王教官说他们四人比他的GC小组的四人
要年轻，而且都将会有正规大学的文凭，唯
一不如的是他们太漂亮。而当年GC小组除3号
女的外都长得很平庸。
***************************************
俞尔和京子回家后，舜德和秀儿开始准
备在越野屋里做个特殊的大柜子，秀儿去找
木匠和漆匠来，舜德和秀儿自制机关用的零
部件。
王教官住的房子下面有三间地下室，里
面有台组合加工的小机床，这是舜德才知道
了，要不防腐82那年的5.1和5.4的游艺节目
用的小卷扬器是用橡皮塞做的呢。秀儿惊奇
地看着舜德把那些精巧的小零件做了出来，
装在那个大柜子的后面。柜子上面有九个没
有把手的大抽屉。不说的话，一般人还不知
道怎么打开抽屉，其实太简单，只要一按相
临的抽屉，就可以打开。唯有中间那个抽屉
怎么也打开，舜德用拳头连续将周围的八个
抽屉打了八拳，中间的抽屉自然就打开了。
这是舜德用“弹簧和粘壶”的原理做的
机关，连老谋深算的王中立也打不开中间那
个抽屉，因为他不知道方法，他们也不告诉
他。秀儿的速度和力量都不够，俞尔的速度
可以但力量不够，只有京子可以打开，京子
好感激舜德的用心良苦。中间那个抽屉是用
来装京子的钱和枪械的。
另外还在越野屋和秀儿的家里装上了电
台，还在京子的吉普和摩托上也装了，这样
他们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和王教官联系。
还有一台APPLEII微电脑也被运到了越野
屋，加上王教官房里也有一台相同的微电脑，
不知他们四个小家伙要干些什么？
这时的舜德还是防腐82的班长，所以85
年过春节的时候，他还得照顾防腐82没有回
家过年的同学。防腐82不仅自己包饺子，还
到第一军医大的女生宿舍去包汤元，舜德还
认了一个老乡，原来小时候在成都住过的北
京女军医学生银燕。
华工的这几个“二流子大学生”竟然肇
皮到军校里去了，在军医大的女生宿舍教那
些穿着大裤裆军裤的女学生跳“迪斯科”，
引来了“政治辅导员”的多次关注，好在舜
德是化解他们敌意的高手，几下就把那些严
肃得马上就要把防腐82的“二流子”们赶出
军校的“护花卫士”说得云里雾里，舜德还
请他们也来跳舞，他们又好气又好笑，只好
不管了。
寒假结束前，银燕和几个军医大的女生
来华工化机系男生宿舍回访舜德他们，舜德
又专门给银燕吹了一会儿牛皮。
“你真象我的弟弟，”银燕说，“可惜
我没有弟弟。”
班长舜德给她做了一个弟弟一样的鬼脸。
85年的寒假里，春节刚过，俞尔到了京
子北京的家里，然后她们一起回到了广州，
舜德又没有回家。
在新学期开学以前，他们四人有三天的
讨论时间，因为接下来的这个85年的春天会
有许多事情要发生，精彩和忙乱是在所难免
的。这时的舜德和俞尔马上就要满20岁了，
京子18岁，越秀也快满18岁。他们都有代号，
俞尔是0号，舜德1号，京子2号，越秀是3号。
没有象GC小组那样取名1234号，0号是舜德发
明的，王中立说不出反对的理由，但觉得怪
怪的。
开学第一天的凌晨五点钟，他们四人到
了化机系的“思之石”后面，在静穆的松树
林中，舜德说着咒语般的誓词，然后四人跟
着说。
说完京子用吉普送越秀回家，再回来。
舜德和俞尔分头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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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2-85.7 第十一章 人不痴狂妄少年
85年3月4日，新学期的开课的第一天。
吃晚饭的时候，舜德遇到了化机83乙班的林
晓兰。舜德给她说来在化机系成立演讲协会
的事。舜德觉得她身上有何盈盈的影子，只
可惜现在活跃的人物太多，化机系有“八大
金刚”，当然舜德为首，而林晓兰还排不上
号。另外她个子远没有何盈盈那么高，也不
如何盈盈那么漂亮，可是舜德见过她说话的
样子，其气势和风度远在何盈盈之上，要是
她是化机系的“五朵金花”之一的话，说不
定她会成为舜德心中的又一个太阳。
3月5日，这是传统的学习雷锋的日子，
是不是舜德为了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向雷锋
同志学习”，来到化机系女生宿舍做什么好
人好事吗？舜德自以为是。他晚上端着饭碗
来到了一间女生宿舍，他绝对是随机的，可
巧就来到了塑机84女生宿舍的房间，她们班
有10个女生，令防腐82的男生好羡慕啊！住
105、105、107三个房间，和她们随便聊了一
会儿，她们都很高兴，因为她们都长相一般，
以往来的男生都是来找她们的副班长一个人，
她们对舜德说搞活动的话可以找她们的副班
长，可以舜德说不认识她们的副班长。
“我们副班长都不认识？”这话听起来
好象副班长是她们妈一样。
这时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走进了房间，
她看着舜德老半天，意思是“他”怎么会在
这里。舜德以为她是别的班的好奇的女生，
就招呼她进来。
“她就是我们副班长！”有女生说。
啊，是舜德日记中的s，这个故意撞过舜
德的而又给了他一个“失望”背影的女生，
没有想到她是84级的女生。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舜德宣宾夺主
的问。
她傻乎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给舜德
写下了她的名字，因为她说的时候舜德没有
听清楚，她的名字就叫叶军晖。身高1米58，
这是舜德后来知道的。
“那，那我们就认识了，”叶军晖好象
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说，“我们在饭堂见
过，我们以后会熟悉的。”好象以后会有很
多时间一样。舜德知道这是一个落入他的崇
拜网的漂亮鱼儿，“她那个傻乎乎的样子还
挺可爱的”，舜德只记得她当时穿淡黄色的
毛衣，雪白的脖子象俞尔的一样好看。
3月6日，早读的时候，舜德到了化机81
班上，胡乱吹嘘了一番他将要成立的演讲协
会，可以他们是毕业班的同学，他们建议舜
德去找低年级的班级。
晚饭的时候，舜德到了塑机82的女生宿
舍，她们有8个女生，但只有两个女生在宿舍
里，一个叫潘什么玲，另外一个叫刘小平，
果然是邓小平的老乡，是个四川姑娘，她后
来成了利春梅的好朋友，大学毕业后分配到
了舜德姐姐的单位上，再后来听说她又考研
究生回到了华南工学院。
3月7日，舜德到化机82班的早自习课室，
又去游说了一番。
下午开学生会主席和班长、团支部书记
会议，舜德经杨爱云老师同意，给全体到会
者作了参加演讲协会活动的动员，但大家都
没有开腔。
3月8日，这是三八妇女节，中午舜德到
了轻机81班的男生宿舍去游说，晚上到了他
们班的女生宿舍去游说。后来他们班的李川
告诉舜德，他们给舜德取了一个最美的绰号，
叫“芳村一号”，不过好多人都想当芳村2号，
可惜当不了。广州的芳村有著名的精神病医
院。其实大学里的许多人都象是芳村医院的
围墙倒塌后，从里面跑出来的。
这天学生会在化机系的体操房里举办舞
会，但舞会里竟然是空荡荡的，大概各班自
己搞的舞会太多了，所以官方的学生会举办
的舞会反而冷清得很。舜德事前找学生会主
席张和清说明了他成立演讲协会的目的，他
不会与学生会对着干的。而且答应必要时还
可以替学生会出力。现在学生会举办舞会没
有人参加，显得有些尴尬，舜德就去女生宿
舍请女生去参加舞会。
在女生宿舍的门口靠楼梯的地方，也就
是原来利春梅打过舜德一下的地方，舜德遇
见了防腐84的吴小兵，她也是“五朵金花”
之一。舜德早就认识，但叫不出她的名字。
原来去年中秋晚会的时候，化机系决定由三
年级的带着一年级的一起搞。往年是四年级
带一年级，象舜德班在一年级的时候是由79
级的毕业班带着一起搞的，那次中秋晚会上，
防腐79班的代跃伍老是盯着班长舜德看，舜
德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该不会又是一个
同性恋吧”。舜德明白要讨女孩子喜欢必须
要有能力先讨有能力的男人的喜欢，这是一
个看似荒唐实际非常有用的观点。防腐84的
同学都认识班长舜德，他给他们解答过许多
的问题，甚至有一次他们上英语课停电的时
候，舜德叫他们的女英语教师放音乐，并发
动防腐84的同学在上课的时候跳舞，因为当
时停电光线太暗，根本无法上课，那个英语
老师也很年轻也很浪漫，就同意了舜德的无
理要求，舜德走到坐在一排的吴小兵面前，
友好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就象着了魔似
的跟着跳了起来，她跳舞很好看的，而舜德
当时并不怎么会跳，所以他们跳起来的时候，
舜德就回到了自己的班上去了。舜德这晚两
次见到吴小兵，都冲她笑了笑，就这样的笑
了两下，这条鱼儿也落入了舜德的崇拜大网
里。
但舜德心里想着的却是上学期那个最爱
跳舞的少女，那个喜欢用眼睛瞪别人的h。他
下意识地敲开一个女生宿舍的门，出来开门
的果然是那个“爱跳舞的少女”，她对舜德
自然很警惕，舜德大方地坐在窗前的凳子上，
眼睛看着窗外的空气。她站在离舜德最远的
地方，好象要故意离开100公里一样。舜德开
始用巧妙的语言为这个也是“五朵金花”之
一的女生，扑风捉影地编织一个无形的网，
当然这个象骄傲公主一样的靓妹也不知不觉
地落入了舜德的崇拜网中。甚至还进一步，
她已经从100公里远的距离一下子走近到舜德
的身边，舜德没有转头也能嗅到她身上迷人
的少女气息，如果舜德要是没有“金鱼儿”
的话，他会头也不回地把她搂在怀里，而且
知道她不会拒绝。但舜德坐在那里雕塑一般
没有动，这不是他风流调情的地方，也不是
时候，他劝她抽空到舞会上去看看，然后走
了。舜德已经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她告诉了
他，她叫徐鹰，也是84级的。
3月9日，到化机84班游说。3月10日舜德
见到何盈盈，刚想说话，她就跑了。
3月11日，舜德到了115房，和赵小红谈
了一会儿。在舜德的日记里，好象有赵小红
主动撞他的记录，不过和她当面谈的时候她
很羞涩的样子，她的身材有俞尔那么好，个
头好象稍矮一点点儿。
舜德还到了219和218房间，也就是防腐
81女生宿舍，也谈了一会儿。
末了舜德到了徐鹰的房间，并让她把叶
军晖也叫了过来，徐鹰把门扣着，好象生怕
别人知道一样。可以越是这样，越容易引起
别人怀疑。舜德正在和叶军晖和徐鹰谈得起
劲的时候，有人敲门，徐鹰去开门，进来三
个系学生会负责宣传的三个学生干部，他们
是林晓兰、张文柄和潘庆波。
按理说，其貌不扬的林晓兰带着两个大
男生，四处转游应该是很神气的吧，可是她
看见舜德这个小白脸，竟然把化机系两个最
漂亮的女生弄得服服贴贴地听他说着什么，
还把门扣上了，她心里的厌恶感就从脸上表
露了出来；张文柄是一脸的嫉妒；而潘庆波
象个没有表情的木头人。林晓兰想挖苦舜德
几句，但被舜德的温柔话语弹了回去；张文
柄也是话中带刺，舜德非常有礼貌地一一作
了恰如其份的回答，最后问他：“还有什么
要问的？”张文柄面有难色地说“没有了。”
而在此时，舜德和徐鹰心有灵犀般的相视一
笑，这一笑使所有人都明白了，舜德和徐鹰
的关系相当于热恋后就要结婚了一样。别人
再干涉就有多余之嫌了。
三个学生干部告退。叶军晖也没坐多久，
她起身说：“我要回去了。我对爱已经麻木
了，我不想成为强者。”她的话使舜德意外，
更意外的是叶军晖说话的语气，叶军晖说话
的时候很灰心的样子，声音也小，象一只小
老鼠。舜德后来想了很久才弄明白，这还是
京子提醒舜德的。原来叶军晖爱上了舜德，
又发现舜德和徐鹰更加默契，当然觉得自己
是多余的，所有她才找借口走开了。
3月12日，舜德到了学院那边的1号楼，
也就是学院领导的办公大楼。
舜德径直走进党委书记办公室，书记庞
正在里面，舜德和他谈了大约半个钟头，就
出去到对面的团委办公室去了。
团委副书记是个漂亮的年轻女教师，叫
陈楚楚，不用说了她肯定是一个楚楚动人的
姑娘，她给舜德留下过比较深的印象。还是
在舜德刚进大学的时候，学院为每个班的正
副班长和团支书举办的培训活动后，要免费
招待看刚获“奥斯卡”大奖的影片录相“黑
驹”，可是最大的电教师也只能装下一半的
培训学员，有几个下半场的同学也忍不住跑
了进去，陈楚楚正喝叱他们，舜德故意跑去
挨骂，因为舜德好久没有被漂亮女孩骂过了，
那时好象舜德还没有认识俞尔。舜德劝陈楚
楚“就让那些学生进去嘛！”她象鄢和琳一
样的凶恶地说“不行，都得出去！”舜德小
声说了一句“女孩子嘛，还是温柔一点好”，
不知道陈楚楚听见没有。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陈楚楚，看着小白脸
舜德走进团委办公室，刚想问他来干什么。
党委书记庞正就进来了，他热情地拉着舜德
的手，向团委办公室的人介绍：“这是化机
来的昙舜德，要到武术队去训练，顺便到这
里来看看，他是我的朋友，他有很多很好的
工作经验，你们要好好向他讨教。”说完庞
书记失态地把手搂着舜德的肩膀，因为他的
个头比舜德矮很多，所以那个样子舜德都觉
得有些滑稽。
舜德看见陈楚楚十分吃惊地张着嘴，半
天也闭不上的样子，就想和她开玩笑，但马
上意识到这可是共青团的团委办公室，不是
他的越野屋，团委副书记陈楚楚也不是他的
金鱼儿。舜德就提起干部培训班上看见陈楚
楚的泼辣样子，陈楚楚说不记得了。后来舜
德到武术队训练的路上，就经常到团委办公
室找陈楚楚瞎聊，陈楚楚成了舜德崇拜网中
的一条漂亮的大鱼儿。
“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凝聚力和召唤力？”
团委副书记陈楚楚问的是真心话。
舜德若是回答真正答案，她一定不会相
信，那就是党团组织说了半天也没有使大家
明白的东西，而舜德（他们）已经可以灵活
应用了；若是回答是因为象陈楚楚这么漂亮
出众的女生都被舜德弄得神魂颠倒的话，好
象又不太严肃，所以舜德只好回答：“我哪
里有这些本事，都是别人瞎吹牛的！”
陈楚楚暗中给化机系帮过不少的忙，象
85年化机系的五四晚会在没有一个老师的参
与下，是历年来办得最好的一次，因为节目
都比较精彩，舜德也表演了武术。后来陈楚
楚象表功似地对舜德说：“要不是我多次给
学院文工团做工作，文工团才不会派人到你
们那个‘西伯利亚’呢！”舜德这才想起，
那个晚会上确实有学院文功团参加，因为他
认识其中一个跳“我的小羊糕”舞蹈的文工
团的台柱，一个四川女生，舜德忘了她的名
字，她曾要舜德在暑假回家的时候和她一起。
当然陈楚楚和其她被舜德看中的女生一
样，虽然她已经是一个老师，后来都有些倒
霉的样子。陈楚楚最后有一种被舜德欺骗利
用的感觉，她调离了华南工学院。
党委书记为什么那么信任舜德，因为舜
德给他谈的内容是他急于需要的。在85年中
国的每一所大学的党委书记都需要的东西，
舜德给党委书记庞正吃了一个定心丸：如果
华南工学院出现聚众闹事的情况，尤其是带
有政治目的的事件（学潮），如果党委书记
庞正都解决不了的话，就通知舜德，舜德将
负责24小时内把事件摆平。这不是舜德吹牛，
在中学他就有这本事，否则中学老师怎么会
那么相信他呢！
大学里舜德也多次按平过许多暴力事件。
防腐82的“大庆”就惹过一次大的祸事，有
100多个教工子弟要打“大庆”，他们都到了
化机系教学区边，有十几个到了教学楼的旁
边，有3个手执铁棍的还冲进了防腐82的课室
里，把“大庆”抓了出去。舜德用了更快的
速度扑了出去。因为“大庆”和舜德的关系
还没有完全解“冻”，舜德以为“大庆”说
的“班长，有人要打我！”又是他的恶作剧。
舜德出去就站在“大庆”和那三个青工的中
间，那个不知好歹手拿铁棍的青工，还对舜
德说要“捅”死舜德，舜德对他笑了笑。后
来化机系的杨爱云、王尔民等“解决”了此
事，当然只是暂时的，实际上那些教工子弟
没有出到气，正准备更大的报复行动，舜德
意识到严重性后，只身一人找了教工子弟的
头目，谈了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永远不敢
再来肇事了。后来舜德当了大学的武术协会
执行主席后，他更神了！不论发生多么大的
群殴事件，在黑鸦鸦两大群手执各种器械，
随时要把对方或自己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堆中
间，只要舜德往人群中一站，不用说一句话，
舜德每当这种情况也不宜多说话，用眼睛冷
冷地看着双方的主要头头儿，意思是谁要是
先动手，他这个武协主席就要打谁，许多人
都知道舜德的身份，于是凡是舜德看见的斗
殴事件都没有发生。但也有舜德没有看见的
暴力事件，严重到了校警队都吓得不敢管的
事件，就在华南工学院的84年到86年。
3月12日下午三点钟，学院团委书记莫火
材专程骑单车到化机系来找到舜德，谈了一
个多小时，他彻底的服了舜德，四点过他又
被电话叫回了学院那边，临走前他说想要看
看舜德写的《来自扶手椅的报告》，舜德后
来给了他。在85年暑假后，所有化机系的人
都很惊奇，原来2号楼的扶手椅全部没有了，
每间课室都换成了非常漂亮的固定桌椅，不
过极少有人知道舜德那篇报告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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