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德哥哥你别说了,我不懂。但我知
道那个对你很重要,相信我吧,我不会妨碍
你的。”婷婷说着:“我只想现在,想现在,
今晚:

今晚的我,是如此的脆弱,没有你,我怎么过?
明天是你,明天里没有我,我只想,今夜如何?
太阳落了,月亮也不出来,这黑夜,无星闪烁。
地球在哪?城市消失了吗?你在哪?这里是我。
明天明天,明天里没有我,今晚上,请看看我!
明天的你,万枝花簇拥着,我也是,昙花一朵。
今晚的我,是如此的脆弱,没有你,我怎么过?
风尘的我,再没有秋瑟缩,而今晚,衣还单薄。”

    舜德把脸转了过去,身体也转了过去。
    婷婷过去,从后面抱住了舜德哥哥的腰。

    “是你写的吗?”他问,她说,“是。”
    “象儿歌。”他说,婷婷又说,“也是,
最后的。”
    “你可记得,你打赌输给了我,而且不
能返悔的哟!”舜德说。
    “记得,学狗叫、当马骑、见人钻裆。
我听你的,怎么罚吧?”婷婷说。
    “我要脱光你的衣服,”舜德说,“叫
你做我的小狗,对着我叫;拍着你的光屁股,
把你当马骑;最后要你钻我的裆,不许碰着
我的两个铃铛。”
    “那你也得把衣服脱光,否则太不公平。”
婷婷说,舜德答,“当然。”
    愿赌服输,婷婷上午自己要那么得意地
定下游戏规则,现在只好尊从了。
    舜德一件件脱下了婷婷的衬衣、胸罩、
裙子、内裤、布鞋和袜子,打开一张当天还
没有看过的《成都晚报》,把脱下的全部放
在了报纸上,因为舜德知道,婷婷永远用不
着这些土里土气的东西了。
    “小狗,过来叫啊!”舜德说,婷婷趴
在地毯上,摇头摆尾、“汪汪”就过来了。
    “上马了啊!”舜德骑在婷婷的背上,
“啪啪”地打着婷婷的光屁股,在房间里的
地毯上爬了一圈。
    舜德下来,双腿分开站在地毯上。婷婷
趴下去,看着舜德的两个铃铛,她想一下子
就钻过去,当然她是无法钻过去的。因为舜
德是习武的,婷婷不会。
    婷婷的脖子被卡在舜德的两腿中间,这
是游戏规则允许的,也是惩罚者的权力和乐
趣,通常都是惩罚者乘机打几下被罚者的屁
股就完了,但舜德没有打婷婷的光屁股,而
是去摸婷婷的光屁股。
    “舜德哥哥,你怎么不打呢?”婷婷说。
    “打没有摸起来舒服啊!”舜德说。是
啊,打屁股是三五岁小孩的游戏时的快感,
婷婷已经17岁了,屁股就象白嫩的豆腐,舜
德怎么忍心打呢?摸起来的快感就象用手抹
平嫩滑的奶油。舜德用手、嘴和“宝二爷”
摸遍了婷婷的每一寸肌肤,最他说:“我想
日你的沟子?”
    “变态啊!”婷婷叫起来。成都话“沟
子”是屁股或肛门的意思。
    “我变态?”舜德说,“说不定有的男
人会更变态!婷婷你要是连这个都不敢试一
下,你怎么能成为三姐队伍中的强者呢?”
    舜德满脑袋里装的都是如何成为强者,
连妓女都不例外。婷婷答应试一下,结果舜
德弄不进去。舜德把婷婷抱到浴缸里,婷婷
放上热水,两人相互洗干净,就在浴缸里,
舜德要婷婷张开嘴,舜德把他的大家伙塞了
进去,然后试着继续往婷婷的喉咙里插,但
婷婷太紧张,都没有成功,舜德又拉出来。
    “婷婷你不要紧张,就当是舜德哥哥给
你吃的大香肠,只不过太长了。”舜德说。
婷婷克服紧张心理,终于让他的大香肠插进
了喉咙,后来还灌了浆。这是秀儿的继父教
会秀儿的,秀儿又教会舜德,舜德又教会婷
婷,婷婷用这个绝招去挣钱。
    发泄过后舜德有些累了,躺在床上休息,
婷婷在翻看他的“绿玉斗”,舜德没有多去
想,任凭婷婷翻来复去的“搞科研”,后来
竟然睡着了,他都不知道今天他已经放了多
少炮了,反正他的感觉是“绝对空虚”。
    婷婷裹着浴巾就跑到三姐的房间去了。
    “果然有痣,你怎么知道的?”婷婷问
三姐。
    “我把他的裤子脱下来过,在梦里!嘿!”
三姐在逗婷婷,又说,“我在拜师学习看相,
他与众不同,正好用来研究。哎,我要你数
是几颗?”
    “我想想,棒棒前头有两颗,后头有两
颗,蛋蛋前面一颗后面一颗,对了,蛋蛋前
面那颗痣的下面有个小胎记,象一大一小的
两颗挨在一起的麻豌豆。”婷婷看得仔细,
说得也仔细,因为三姐吩咐的时候也很仔细。
    “啪”的一声,三姐手里的香滨酒杯落
在了卫生间的地上,立刻就甩碎了,而她人
也站不住,婷婷把她扶到沙发上去休息了一
会,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你敢发誓说,你没有骗我,他那里真
有七颗痣?”三姐认真地问。
    “我敢向毛主席发誓,舜德哥哥那里有
六颗痣和一个小胎记!骗你全家死绝!”婷
婷把毛泽东和她全家都拿来担保她的舜德哥
哥了。
    “听师傅说,有一种人是很难见到的,
就是头顶七星的人,长相不重要,额头上有
七颗星的人,过去肯定是皇帝;脚底有七颗
星的人,叫脚踏七星,也是皇帝命,但他不
一定愿意做皇帝;性器官裹着七星的人……”
三姐还没有说完。
    “肯定是个好色的黄帝!”婷婷笑着说。
    “也许对,也许不对。好色皇帝多半昏
庸无能,你的那个什么哥哥,你自己说,他
是不是昏庸无能。”
    “当然不是,他绝对聪明,绝对能干!”
婷婷的话中透着她对舜德哥哥的崇拜。
    “你给我举个例子。”三姐说。
    “他武功好。你不是说两三个男的不一
定是你的对手吗?怎么你就被她扔在了床上,
和我这个不会武的一样。”婷婷说。
    “这个我知道,”三姐不好意思的说,
“说我不知道的。”
    “我给他说的那首诗啊,你是知道的,
我写了好久,我们的语文老师都看哭了。他
听了他把脸和身子都转来背对着我,还说我
写的是儿歌。后来他和我做小时候的游戏,
后来我就把什么都忘了。和他在一起,就会
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忘了。”婷婷说着眼睛
又湿润起来。
    “看你哪,脸上的手指印还没有散呢?
为谁伤心为谁泪啊?”三姐说,“为他吗?
他有的是女孩子为他伤心为他泪的,还轮不
到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婷婷问。
    “什么意思?”三姐喝了一口三花茶说,
“男人是靠自己的能力去征服世界的,象毛
泽东,他也有这个能力,但他不去做;女人
是靠征服有能力的男人去征服世界的,象江
青;我估计,他是靠先征服象江青这样有能
力的女人,再利用这些有能力的女人去征服
男人,最后征服世界的人。”
    “他可以征服世界吗?”婷婷为她的舜
德哥哥高兴。
    “这我不知道。”三姐说,“你梦见他
带着很多人走了,你有没有看清那些人是男
的还是女的?”
    “我没有注意到,可能男女都有吧!”
婷婷说。
    “这就对了。”三姐又喝了一口茶说,
“如果他带的全部是女的,那么他只是一个
花花公子罢了;如果他带的人全部都是男的,
那么他肯定是去当强盗。”
    “那男女都有呢?”婷婷急着问。
    “他要去做惊天动地的大事!可能是去
征服世界吧。”三姐说。

    “谁想征服世界,必须先征服自己。两
个乌鸦嘴,开什么秘密会议。”舜德起来了,
他已经穿好了衣服,一副马上就要冲锋陷阵
的样子,但他光着脚丫。
    “舜德哥哥,你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婷婷问。
    “穿鞋!来的及吗?”舜德说,“理论
在穿鞋的时候,实践已经光着脚丫跑遍了全
世界。”他走到婷婷的面前,把手指插到她
的头发里,胡乱抓几下,就把婷婷的头发弄
得象个鸡窝。
    “舜德哥哥,你干什么?神经病。”婷
婷骂他。
    “看你这个样子,就象从妓院扔出来的
小鸡仔一样,”舜德说,“婷婷,还不去把
脸洗一下,把头梳一下,再把衣服穿好出来。
你们这个样子,要是成都饭店着火了,你们
不被火烧死的话,跑出去一定是两个光沟子!”
    “我这个鬼样子,还不是你弄的。”婷
婷边说边进去了。
    “三姐你把我害惨了,我的骨头都没有
了,子弹也打光了。”舜德说,“哟,怎么
18岁的女学生又变成了老巫婆。”
    三姐刚才把自己弄脏的学生裙换了,穿
了一件长大的深紫色睡袍,就象一个老巫婆
的样子,但她一直看着舜德。她突然说:
“我给你算个命!”
    “你怎么不给自己算命呢?”舜德说,
“算你为什么要干这行,还要拉人家清白女
儿往火坑里跳。怎么不说话,乌鸦嘴又成了
泥菩萨。”
    “给你算一命啊,提你一个醒。免得机
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三姐说话就
象一个老巫婆,
          “得到得不到,
            实在不重要,
            要是都想要,
            哪个还想要。”
    “舜德哥哥,你看我好不好看?”婷婷
一步一跳的出来说。
    “穿得那么漂亮干什么?又不是去选美。”
舜德说。婷婷并没有刻意打扮,上松下紧的
红衣白裤,头发高扎一束再打了一个大结。
    “这样也算打扮,那我只好什么都不穿
了。”婷婷说。
    “你敢什么都不穿就上街,我就敢把所
有看你的人的眼睛掐瞎!”舜德说。
    “所有人?你自己的眼睛喃?”婷婷调
皮地问,“是不是也要掐瞎?”
    “对,但不是我,而是让你来掐瞎我的
眼睛。”舜德说。
          “看见看不见,
            不如不看见,
            看不见看见,
            何必要看见。”
    三姐又在买狗皮膏药。婷婷问舜德是什
么意思,他说:“三姐骂我是混帐。”
    婷婷又问三姐前面说的“得到得不到”
又是什么意思,舜德说:“这个老巫婆,真
是太可恶,她骂你的舜德哥哥是个没人要的
大蠢货。”
    “不是,三姐不会骂人的,舜德哥哥你
弄错了。”婷婷说。
    “是啊,三姐不骂人,可是她骂我不是
人啊!”舜德叫冤枉。
    “三姐,你给我说,你是不是在骂他?”
婷婷问。
    “我敢吗?”三姐认真的说,“都是他
自己说的,但最后那句是对的,也就是说,
他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婷婷说,“那是一个
东西了。”
    “也不是东西。”三姐道:“要么是神
仙,要么是魔鬼。”
    “三姐,这你才说对了!”舜德挖苦地
说,“婷婷说我是神仙,因为每次我都使她
飘飘欲仙,好舒服啊?还有呵,赞扬我是魔
鬼的,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舜德说的不是假话,他只是想这样的,
嘲笑这些满脑袋封建迷信的没有文化的、又
考不上大学的漂亮而愚昧的女孩子,他又故
意说:
    “你们两个才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被
人包下的娼妇,一个正在实习的妓女,和起
来就是一对娼妓!”
    舜德以为她们会骂他,他就是想讨起来
挨骂的,但看见三姐一脸的虔诚,就象一个
小学生在恭恭敬敬地听老师对她的评价;而
婷婷,竟是一副美滋滋的样子。
    “娼妇,给我们开道,”舜德更加放肆
起来说,“我要带我的妓女上屋顶,看风景,
挑情,作爱啊!”

    三姐果然带他们上了成都饭店的屋顶花
园,但这里人不少,还有个露天的咖啡馆,
一对对或真或假的情侣、或无语或放肆的在
一起,舜德一看见这些红男绿女就没有了味
道,但他搂着婷婷还是找到了一个理想的位
置。这是处在靠近市中心这边的栏杆边,正
好有两个人的空间,舜德搂着婷婷的腰枝,
把婷婷靠在栏杆上,婷婷的背后就是万家灯
火的芙蓉成都,城市的夜光将舜德的脸映得
温馨而神秘,这是婷婷在夜里唯一可以看见
的脸,他的背后,是夜里的一片葱绿,蓉城
的这片夜空,没有一颗星星,婷婷把柔细的
双手搂着舜德强健的脖子,舜德给了她和缓
细腻的温存。两人的脸在细致的摩擦,左面
完了,又是右面;灵巧的下巴在对方的脖子
上划着椭圆,嘴唇和心在一起亲吻和颤抖,
眼睛里的湿度在增加。舜德在对婷婷说着:
“婷婷,你要记住,我是爱你的,今夜

今夜的你,是如此的美丽,
我的心中响起了音乐,音乐里,下着小雨。
怀中抱你,我的美玉,
吻你的时候,我会轻些,轻些,再轻些。
我日记书签上的你啊,婷婷玉立,
慢慢的,慢慢的,就要转身,就要离去。
我梦里的你,是那样的轻盈,那样的飘逸;
怀中的鲜花,因风,撒落一地。
不论是黑夜,不论是黎明,不论是大风,不论是暴雨,
我的天空永远宁静,因为今夜,今夜有你!
今夜有你,我的终生不会孤寂,
今夜有你,我才可以,可以潇洒前去。
你就是我最妙曼、最婀娜、最清晰,
最原始、最纯洁、最最初的一颗,红尘的美丽。
今夜的你,是如此的美丽,
我的心中响起了音乐,音乐里,下着小雨。
怀中抱你,我的家园,家园中的鱼,
请不要,再这样如此的哭泣,
我心中永远的婷婷玉立。

    “请品茶吧!舜德,这是婷婷给你泡的
‘黄芽’;婷婷给你,这是你舜德哥哥给你
点的‘明前玉露’。”三姐说,她端着园盘,
盘中是两杯凉茶。
    “三姐,谢谢!”舜德和婷婷同时在说。
    “你们慢慢品茶吧,如果需要的话,我
这里还有‘神油’。”三姐说。
    舜德咬着婷婷的耳朵说“什么神油?”
“就是春药。”“春药是干什么的?”
“让人来瘾的。”“是不是可以给我加子弹?”
“是。”“你拿过来。”
    婷婷把小瓶子从三姐的盘中,取过来。
    “你们就在这里品茶吧!我在这里守着。”
三姐说完就转过身去。
    婷婷咬着舜德的耳朵说“吃吧!”“这
是不是毒药?”“是仙药。晚饭后我吃了一
瓶,这瓶是给你的。”“你喂我。只要是你
给我的,毒药也要吃。我们一人一半。”
    婷婷先倒入自己的口中,又喂了一半给
舜德。
    不一会儿,舜德的大河开始涨水,婷婷
的大海也空出了水位。他们看了望风的三姐
一眼,开始了大河入海的活动。

    婷婷在舜德的怀里,满心幸福的睡了一
个晚上;舜德怀抱婷婷,也在柔软的床上睡
了一个晚上,只是他的怀中装满苍桑。第二
天他们醒了,婷婷没有动,舜德也没有动。
    中午,三姐来叫门:“吃饭了,晚了飞
机也不会刹一脚的。”
    午饭简单实惠,没有昨天中午那么夸张。
    还有半个小时的空闲时间,舜德想起了
俞尔,她可能等不急了。
    “急什么?要等的始终会等的,要走的
始终要走的。舜德,你信不信命?”三姐说。
    “不信!我是个彻底的唯物者。‘生死
有命,富贵在天’,人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
的手中。三姐,你不是想给我算命吗?”舜
德想轻松一下气氛。
    “三姐,给舜德哥哥算一算吧!”婷婷
高兴起来。
    “你的命我不敢算,怕泄露天机,我自
己要倒大霉的。”三姐说,“不过我可以给
你看痣相,也说出根据来,你还可以去问别
的相士,看我说得对不对?”
    “你是一个爱哭的人。”三姐说。
    “你胡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舜德说,
“你是在挖苦我。”
    “我不敢。”三姐说着把她的小化装盒
递给婷婷,婷婷打开,递给舜德。
    “你的右眼下有颗痣,叫泪痣。男左女
右,所以你是为女孩子而哭的,所以女孩子
看了你就很容易被你打动,因为你会为她们
真心落泪。
    “你自己不知道有泪痣,也没有什么,
因为那是长给女孩子看的。
    “女孩子看了也会跟着你落泪,你不知
道是因为你周围的女孩子太多了,你看不过
来。所以你最好少看女孩子,免得他们伤心,
而她们伤心你也会伤心。
    “不要太在意女孩子的伤心,否则会耽
误你做大事。
    “我能做什么大事?”舜德在装假。
    “你左手中指上有颗痣,你自己说你爱
用左手中指干什么?”三姐说。
    “这我知道,我这是专门为‘鬼脸青的
花瓮’准备的,”舜德说,“这也算大事?”
    “你不要把我的心搅乱了!舜德。”三
姐正色道:
    “你左手内腕有颗痣,外侧关节骨上还
有颗红痣,你的手腕谁能比哟!
    “你的右手臂上也有一颗痣,说明你的
手臂很有力量。
    “你善耍手腕,又有力量,这还不能干
大事?”
    “这是恭维我,不敢当。”舜德说,
“还有什么?”
    “你是个‘七花护主’的情圣人!”三
姐说着去拿三花茶,但没有端稳,茶水洒了
些在茶船里。她喝了一口茶。
    “‘七花护主’的情圣人?”舜德糊涂
了,“什么意思?”
    婷婷知道,但她不便告诉舜德;舜德看
了出来,把耳朵伸到婷婷嘴边,顺便把自己
的嘴象猪嘴巴一样拱开婷婷的领口,在她胸
脯中间的肌肤上亲了一下。
    婷婷心里一动,说:“因为你的锤子上
有七颗痣。”舜德说:“她怎么知道?”
    “我告诉她的。你第一次洗澡的时候就
被她看见过,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婷婷
说,“妓女嘛,当然对那个感兴趣了。”
    “我该走了!三姐,这两天打扰你了,
谢谢你,虽然你总是胡说八道,我还是要谢
谢你,以后请你多多照顾婷婷,她还,太小。”
说到这里,舜德的心抖了一下。
    “舜德,这你放心!”三姐非常严肃地
说,“我想请求你,给我一个小小的礼物。”
    “说得那么认真,你要我的命都可以给
你!”舜德也干脆。
    “让我看一下你的生殖器。”三姐很正
经地说。
    “这可比要命还夸张,三姐,你不至于
要把我的二弟弟拿去作‘绿玉斗’,用来每
天吃茶吧!好吧好吧,你要就拿去。婷婷,
帮我看着,别让三姐把我的雀雀耍飞了。”
舜德说完,他只用了一秒种,脱下了裤子和
右鞋,然后右脚开半步,一副英雄就义的样
子站在那里,还把头扬起来看着天花板。
    三姐在婷婷的指点下,翻看着“绿孔雀”
上的羽毛,并在七支尾羽的“龙凤眼”上
一一用嘴亲了一下,还刹有其事地给舜德磕
了三个头。
    “舜德哥哥,好了。”婷婷说。舜德穿
上裤子问:“三姐,你们是不是搞生殖崇拜
的‘拜阳教’?”
    三姐听了马上又跪下了,毕恭毕敬地说:
“正是。”
    舜德觉得滑稽得很,问她:“你为什么
要下跪?”
    “听师傅说,我们所崇拜的就是‘七星
裹阳’的人,我的几代师傅都没有见过,我
能见到是我三生有幸。今年我刚好是三六之
年,见过此圣灵,到我六六之际,将成正果,
恭请‘情圣人’受小女子三拜!”三姐说完,
又磕了三个头。
    “一派胡言!我昙舜德是个彻底的无产
者,我信仰的是共产主义,我的目的是联合
全世界的无产阶级,用暴力推翻现存的所有
社会制度,‘无产者在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
链,而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舜德终
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我们也崇拜马克思,我们叫他马爷爷,
马爷爷是真正理解我们的,他说在共产主义
会实行‘公妻制’,我们只不过提前当上了
‘公妻’罢了。”三姐说得有板有眼。
    “放屁!娼妓是剥削阶级的产物,少来
玷污共产主义。”舜德骂道,他很少骂人的。
    三姐不服气,从地毯上爬起来,到房间
里拿来一本报纸包好的书,翻开42页,递了
过来,舜德一看大吃一惊,竟是《共产党宣
言》,而且和他那本被他们华工注销的《宣
言》一模一样。内容舜德不看都知道,他意
外的是从肮脏下流的“拜阳教”拿出的《宣
言》,象一记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舜德哥哥,你认输了吧!还不给三姐
承认。”婷婷幸灾乐祸的说,她第一次看见
舜德哥哥认输,把她输给舜德哥哥的那次气
也出出来了。
    “我愿受罚,”舜德说,“三姐你说,
怎么罚吧!”
    “罚你亲一下我这个肮脏不要脸的娼妇。”
三姐说着,扬起脸闭上眼。
    舜德鼓足勇气,狠狠吻了一下她的嘴。
三姐受宠若惊,她没有料到舜德会吻她的嘴,
她刚才用嘴吻过他的性器官啊!

    婷婷和三姐把舜德送到双流机场,分别
的时候,舜德在大庭广众之下,猛然抱住婷
婷吻了她的嘴,又亲亲她的额头,然后转身
就走。
    他没有时间回头,他知道一路的风尘会
把婷婷完全淹没;前面响起俞尔低吟的音乐,
只是音乐又下起了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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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时间回头,他知道一路的风尘会
把婷婷完全淹没;前面响起俞尔低吟的音乐,
只是音乐又下起了小雨。

    “俞尔!”舜德象个偷跑出家门、又迷
途知返的弟弟,趴在俞尔的膝盖上,伤伤心
心的哭了起来。
    哭了没到五分钟,舜德抬起头来说:
“俞尔,你会不会不要我?”
    看着舜德那张令人心碎的脸,俞尔的心
也疼痛起来,她使劲亲吻着舜德的嘴唇,舜
德也颤抖着亲吻着俞尔渴望的嘴唇。俞尔知
道舜德以前和她接吻的时候,嘴从来没有颤
抖过,这种颤抖是少男少女初吻的感觉,俞
尔因此也颤抖起来。
    “还是觉得你最好!”舜德说,“俞尔,
你以后会不要我吗?”
    俞尔没有说话回答,她解开衣服,重庆
很热,俞尔衣服里什么都没有穿,俞尔裸露
的胸脯是舜德以泪洗面最好的地方,舜德把
脸贴了上去。

    果然俞尔也不要舜德,他生气不要俞尔
送他上船,他的小表叔替他拿着行李上了轮
船,看着重庆朝天门码头在晨雾中远去,舜
德想哭,但哭不出来。
    两只女孩的手臂,从舜德的身后缠着他
的腰,他不回头也知道,只有他的俞尔才有
这样的温柔。他头也不回地用反手抱着俞尔
的腰,象拎小孩似的把俞尔拎到了前面,他
要惩罚俞尔,他的惩罚就是狠狠地亲吻俞尔,
俞尔才巴不得呢!
    “好啊!俞尔你耍我。”舜德以为俞尔
是为了给他意外的惊喜,才故意说要再教她
弟弟几天柔道的,他知道读文科的俞尔要比
读工科的他懂得浪漫,也更会制造戏剧效果
和表达感情的。因为俞尔这个暑假过得最为
开心,暑假前她如愿以偿把永杰“象垃圾一
样扔在地上十次”,她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
对他的感谢。他也特别兴奋起来。
    “啊啊啊”,舜德把手放到嘴里呵些热
气,然后用手去挠俞尔身上,痒得俞尔“格
格格”直笑,浑身花枝乱颤,那个样子和三
姐“艳笑”差不多,只不过三姐的笑充满挑
逗和性感,俞尔的笑充满纯情和童趣。
    “我不来了,我受不了了!”俞尔打住
说,“陪我去补船票。”

    在售票处,俞尔遇到了她的一个高中男
同学,看得出他以前是俞尔的崇拜者,他替
俞尔弄了一个二等舱的最好房间,俞尔说太
贵了,他说不要钱,他去说一声就可以了。
    俞尔带舜德去换了卧具,把卧具扔到他
四等舱的床上,拿着行李就去了二等舱,在
二等舱的门口,俞尔的同学把他们带了进去,
他问舜德在几等舱。
    “四等舱,连三等舱的人都不准进二等
舱。”他说,但见俞尔瞪着他,他说,“不
过你可以拿着俞尔的卧具牌进来。”
    “那俞尔呢?”舜德问。
    “她不需要,”他说,“她那么漂亮,
本身就是通行证!”
    “俞尔,有事找我,找不到就给广播室
说,我已给广播员打过招呼了。”他走了。
    “你还说我是个花花公子,”舜德说,
“你才是个花花女子!”
    “他们要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俞
尔解释说,“他只不过给我写过信,我当时
就退给了他。但他今天又把那封信给了我,
在这儿。”
    “给我干什么?人家写给你的。”舜德
的话带着嫉妒。
    “我要你打开看,好还我一个清白。”
俞尔说。
    舜德看着,信很长,哆里哆唆的,只有
一个意思,他崇拜俞尔。舜德知道崇拜是什
么东西,俞尔的确是无辜的,他歉意地把信
还给了俞尔。
    俞尔看都没有看,就把信扯成几块,从
窗户扔进了长江。

    二等舱也只有一张很窄的床,两个人除
非重叠在一起,这正是他们需要的。他们的
长江水上之旅几乎都在房间里,过三峡的时
候,舜德出去过几次,俞尔只有第一次吃饭
时出去找过她的同学,要他吃饭时把饭送去,
他同学知道她和她的男朋友在干什么,他每
次都叫了一个女餐厅服务员送去。
    舜德离开成都的最后一天,靠半只“神
油”透支了精力,所以到重庆的三天没有和
俞尔干过那事,上船后的两天半里,他的精
力又恢复了,他象一部机器,把俞尔弄得腰
酸背痛的。
    二等舱里还有写字台和一个可以淋浴的
卫生间,所以他们可以不出门。舜德时常在
写字台上写他的计划,他开学有三件大事,
每件他都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第一是他可以正式找陈国坚“算账”了,
他对此已有了几乎绝对的把握,只要按计划
时间表去做就可以了,但他此时还没有想到,
他把最大精力化在的这个上面,结果完全是
多余的,陈国坚已经不攻自破了。
    第二是他们防腐82男生要从一楼搬到三
楼,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搬房,也是说,住下
来就是两年。上学年几个北方的男生经常一
起与班长舜德作对,尤其是班长舜德喜欢的
“天津”和“大庆”。这学期他打算把他们
分开,安排在不同的房间里,暑假前他去摸
了一下底,发现比较困难,所以他开学后必
须先找他们好好谈谈。
    第三是他用数学勾引来的京子,她来了
后,他又应该怎样和她处理好关系?这更加
困难,因为他已经有了俞尔和秀儿,王教官
王中立那个王八给舜德出了一个馊主意,要
他学王八以前的样子,做个“共产共妻”的
试验,把自己“变”成一个受气的女人,去
轮流伺候三个女孩子。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
通,还是几天前,那个娼妇三姐用《宣言》
把他打醒了,他可以把自己卖了,给这三个
女孩子做个“男妓”,也就是成都话里的所
谓“反贴”角色,“吃软饭的男人”。不过
这事更玄,京子是否已经考上大学,舜德因
为回家,还不知道呢!
    毕竟舜德还不到20岁,这些事情远远超
出他能够承受的能力,但“人的心脏是可以
超频使用的,只要你愿意”,这就是所谓的
关于实践的“第一超频定律”。
    舜德当然愿意,他早就在日记的书签上
画了一个充满张力的“拚!”敢拚敢超是决
定心脏超频能力的关键。
    而且面对现实,他也“别无选择”。这
三个女孩都是他的最爱,并且各有特色,年
龄、身高、性格、地域、习惯、魅力、气质
还有武功都不一样,要是一样的话,舜德也
不会看上了,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都是那么
的“绝”。舜德从不形容她们是如何的出众,
连“玉钗云”都无法和他的“金鱼儿”相比,
这个学工科考大学语文才得了64分的所谓
“最蹩足的才子”,哪里有语言和文字来描
述,他只会说两个词“漂亮”和“美丽”,
而且说得太多了,听起来就象是“漂亮的笨
蛋”和“美丽的白痴”。
    超频成功还有外部条件必须具备,否则
要么超频不到位,浪费了心脏的富裕能力,
要么造成失败,甚至烧毁心脏。所以超频是
具有价值的,也是危险的。
    对于班长舜德来说,他在防腐82的超频
使用,必须依靠俞尔这个外部条件,俞尔不
就是防腐82的“教母”吗?本来他们计划得
好好的,在他们一起在开学前,也就是舜德
返校、俞尔到上海实习的路上,共同计划看
如何给防腐82的那几个北方人谈话的,可是
俞尔因为她亲手把永杰“象垃圾一样扔在地
上十次”,所以她特别兴奋;舜德被“小红
的初恋”打入深渊,又被三姐用《宣言》打
了一耳光,还有他最喜欢的成都女孩婷婷落
入风尘,他也颓丧到了极点。于是俞尔和舜
德在船上放纵于色欲中,俞尔体力不支,只
有躺在铺位上休息,所以舜德的这次计划俞
尔基本上没有看。

    本来舜德的船票买到武汉的,快到岳阳
的城临矶的时候,他听了两个广州女孩的意
见,准备提前下船,好节约些时间,赶回前
线,那个中国革命历来的最前线。
    舜德回到俞尔已睡了多时的房间,把俞
尔摇醒,说了他的打算,俞尔无力的点点头,
又睡了过去,舜德把手伸到俞尔的怀里,俞
尔的胸罩解开的,没有穿。舜德握着俞尔的
乳房想起来,思绪万千:这是俞尔的乳房,
少女的乳房:

这是我吃饭的碗
多么坚挺感觉非常柔软
光滑细腻呵气如兰
小心翼翼地握着扶着端着搓着,在每一天
空的是我的饥饿,满的是我的稀饭
大地隆起的山峰,山峰围绕的清泉
繁星映照的天穹,孔雀开屏的凤眼
历史长廊的画卷,人类理想的家园
千年黄河奔腾咆哮在这里转过华夏大弯
万里长江一泻直下从此后爬上珠峰山巅
手捧白玉润滑的碗
泥土的杰作,釉彩的光缆
饱经风霜深埋地陷
洗礼战火从容展现
存在多攸久,命运远超时间
恰值好妙龄,泪水永滴不穿
这就是我的碗
我永久的守候,我默默的期盼
明天

    舜德和那两个广州女孩下了轮船,和她
们一起游洞庭湖,上岳阳楼。
    舜德在岳阳下船有三个目的,一是看看
岳阳楼,这是中国著名的三大名楼之一,另
外是武汉的黄鹤楼和广州的镇海楼。82年舜
德高考语文的题目是范仲淹写的岳阳楼记中
的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舜德当时连句子都读不断,读成是“先天忧
忧,后天乐乐”,舜德把它理解成“基督原
罪,蜕变为享乐”的西方新一代,所以他高
考时的作文题写得心猿意马,语文才得了64
分。
    二是书记红波是岳阳市的人,希望能意
外地看见他,好与他提前商量分配房间的工
作,还有高年级大学生活应该更有精神方面
的内容,因为俞尔要到上海实习一个月,这
一个月舜德只有依靠“伤心”搭挡红波了。
    可是在这里发现红波,比在广州街上找
到一个象秀儿那样,舜德满意的广州女孩还
要困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找不到好的,
找两个将就的还是可以的,就象和舜德同路
的这两个广州女孩,其中一个虽然纤细高挑,
但不乏力度,个子比俞尔还高,舜德在船上
就注意她了,可能是他回家的路上和那个
“使洛阳纸贵”的绝色女孩失之交臂而后悔
吧,他把这个故意戴上粉红色太阳镜看大江
的女孩当成那个绝色女孩了,他和她打了个
招呼,她就建议舜德提前下船,把俞尔一个
人留在船上继续睡。这才是真正原因,舜德
是个天性风流的人,看见美人儿就会想入非
非。
    “我是华南工学院化机系防腐82的昙舜
德,”舜德介绍自己,“你在那里读书?”
    “我在广州中医学院,79级的,刚参加
全国高校运动会,跳高的,”她也很大方的
介绍自己说,“我叫吴璐璐,大学五年,刚
毕业,分配不好到了企业,我想去大医院。
算了,给你说多了没用。”
    “吴璐璐?”舜德听了觉得象三姐那个
老巫婆的咒语,不禁笑了一下。
    “笑什么?”吴璐璐好奇地问。
    “你分配不好,我可以帮你的忙,我去
给你们学校领导说,你想去哪个大医院,就
去那个医院。”舜德认真地说。
    “吹大牛皮!”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还
挺好看的。
    她当然认为他是在哄她开心的,她觉得
这个小白脸肯定是骗小女生的高手,她比他
大三个年级,怎么会上他的当?不过他也挺
有趣的,旅行临时做伴也可以。于是她给他
在岳阳楼前和洞庭湖的君山前照了两张相,
答应给他寄到学校,还请他吃了一顿饭。
    这个舜德,到哪儿都有女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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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9-85.1 第九章 准军事化管理走向死亡

    到了广州火车站,舜德没有立即回学校,
而是到了越秀住的地方,和她住了一夜。
    第二天白天,舜德到王教官那里跑了三
次,均没有人;晚上又是三次,都十一点过
了,他终于看见王教官,王教官问“你来干
什么?这么晚了。”
    “京子她来了没有?”这是舜德盼星星
盼月亮的一句话。
    “她没有脸来,她没有考上,在家里气
的哭呢?”王中立太残酷了。
    舜德眼前一黑,他也哭了起来。
    “骗你的,你的那个美人儿啊,已经来
了一个星期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校,京子
她等你已经等的心焦了!”王八才说出真话,
因为他看见舜德在流泪。
    “你马上带我去,要不然的话,我一辈
子不理你?”这也是对王八的威胁。
    “我只答应把你送去,我要回来睡觉。”
王教官说。舜德扑上去给了王中立两年来的
第一次吻,也是四年的唯一的一次。
    “神经病,同性恋!”王八言不由衷地
骂着。
    王教官用摩托车把舜德带到了一个大门
口,单脚踏地一轰油门,一个漂亮的180度,
舜德车还没有停稳就跳了下来。
    “敲门两长三短,注意有两只大狗。”
王八一溜烟就滚了。

    舜德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敲了两长三短。
与此同时,大门中的小门开了,京子从小门
里冲了出来,扑向舜德。
    舜德张开双臂,把京子抱入怀中,抱入
怀中:

满抱玉树,搂入怀中
玉树长了一年,一年啊,已经玉树临风
我生命的长春藤,爬上额角,把我缠绕成笼
你不要如此的颤抖,因为玉树,还是因为风
你如此的颤抖,我也颤抖,因为你,我也激动
满抱玉树入怀中
柔美的娇躯,花香如三醉芙蓉
把爱情的门铃碰一碰
将倾泻的瀑布弄一弄
夕阳羞红
黄昏落下,慢慢满满进入缝
我想把我的身体掏一个洞
永远将你装在其中

    京子扑向舜德的怀中,扑向怀中:

我扑向你的怀中
如期如约,如述如咏
如蓓蕾般默默盼望,如潭水样暗暗微动
我的树枝舒展开来,我的血脉潮涨汹涌
我要扑向你的怀中
世界如风
全部空空
我只有扑向你的怀中
怀中抱月,月儿吃了瞌睡虫
我想把你身体挖一个洞
永远睡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京子看了一下夜光表说:
“我要是睡着了,把我抱进一号房,再叫二
号房的人关门。不许吻我,否则是犯法的。”
    京子在怀里睡着后,舜德把她抱进了一
号房,他发现这房间很象成都饭店和婷婷住
过的房间,他把京子轻轻放在了床上,给她
盖好毛巾被,他习惯性地要去吻她的嘴唇,
两只训练有素的黑影进来了,四个亮眼睛盯
着他的一举一动。舜德小时候被狗吓哭过,
他赶紧起身走出门,回头给睡着的京子一个
飞吻,“这不犯法吧!”
    舜德去敲二号房门,出来一个高大的士
兵,把他吓了一跳,幸好他比那两只狗要友
好,舜德说了两个字:“关门。”
    京子安睡无梦,舜德却一夜没有睡好。
第二天舜德起来跑步的时候,他没有象平时
那样跑向大操场,而是一口气跑到了京子住
的地方。开门的还是昨晚的那个高大的士兵,
士兵说“这么早又来了。”舜德没有理他,
跑到了一号房,正想溜进屋。
    “是舜德吗?”京子妈在叫他,“你有
没有看见京儿。”
    “伯母,你早!”舜德很有礼貌的问候
京子妈,他知道应该叫阿姨,但他不习惯这
种称呼,他同时走到京子妈面前。
    “哟!真是舜德。”京子妈见了舜德很
高兴,“你去年给京儿教了什么秘诀,她回
家象掉了魂似的在书堆里找着什么,还专门
请了几个清华北大的学生作家教。如今她考
上了这么好的大学,有八成功劳属于你。”
    “伯母你太过讲了,我只不过给她讲了
‘数学和哲学’的关系。”舜德说。
    “不对,是‘数学和爱情’的关系吧!”
京子妈说,她看见舜德满脸羞红的样子,接
着又很认真的问,“你爱京儿吗?”
    “爱!非常爱。”舜德也很认真地说,
“我想看看她醒了没有。”
    “快去吧!”京子妈笑着说。

    舜德进了一号房,就把门扣上了,他怕
狗跟着进来,他把京子摇醒。京子刚睁开眼
舜德就把嘴唇压上去了,经过了一场双方嘴
唇发抖牙齿打颤的斗争。
    “为什么你睡着时吻你要犯法?”舜德
问,“这是哪儿的法律?”
    “我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在梦里。”京子
可怜巴巴地说,“这是美国的法律。”
    “美国管得也太宽了!”舜德说,但他
知道京子也象他一样常在梦里亲吻的时候,
他又把京子的嘴唇压着,嘴唇发抖牙齿打颤
地和她接吻起来。
    “我得回去了,今天我们防腐82男生要
分房间,可能很麻烦。”舜德说。
    在舜德走到门前正要开门的时候,京子
从后面双手抱住了舜德的腰。京子的温柔比
俞尔的温柔更让舜德动心。他没有象抱俞尔
那样把京子从后面“拎”过来,而是转过身
来,正对京子,他们又作了一次嘴唇发抖牙
齿打颤的斗争。
    “你可不可以再耽搁五分钟?”京子问,
他答“可以。”
    “大个子!”京子开门出去找来那个士
兵,“你不相信吗?就和他试一试吧。”
    “大个子”见舜德这般柔弱的样子,想
用手把他撂到一边去,没想到舜德也不躲,
舜德用左手绕过他来的手臂,手指就伸到了
他的咽喉,舜德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下巴,
意思叫他注意。
    他是京子爸爸的警卫员之一,果然他迅
速回撤;舜德上步一个空心拳把他推退了十
几步,倒在竹篱上,把军服也划开了一个口
子。
    “大个子倒了!大个子输了。”京子在
她妈身边叫着。
    “伯母,京子,我回去了。”舜德说,
“我晚上再来。”

    舜德开学的三件大事,没有一件是按照
他想象计划那样进行的。
    陈国坚暗示不再负责学生工作。“所有
和学生有关的管理工作请找杨爱云老师”,
这是陈国坚亲口对舜德说的。这使舜德失去
了进攻的目标。
    防腐82的三个北方人,“大庆”、“天
津”和吉林的孙平,没有按照班干部讨论通
过的分房计划,他们强行占领了东310房间。
怎么办?“天津”这个赖皮,绝对聪明又绝
对懒惰,他没有行动能力,被班长舜德踢了
一脚屁股;“大庆”有勇无谋,听了“天津”
说的“班长真打!”就火了,“老子用刀子
捅死他!”东北人特别地讲义气,“大庆”
没有意识到“天津”的故意夸张;孙平无勇
无谋也跟着瞎起哄。
    “天津”对班长有气,是因为他有被班
长抛弃的感觉,自从班长舜德暗地身边的女
孩子一二三的增加,班长对“天津”的某种
依恋越来越少,这个暑假舜德彻底失去了小
红的希望,同时小红在防腐82的影子即“天
津”,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舜德踢“天
津”屁股上的那一脚,还不如清芳踢他的那
一脚,班长若是真用弹腿的功夫踢他,那么
“天津”的小屁股早就被班长舜德踢烂了。
    不就三个男生吗?班长还有其他干部呢?
红波早就溜走了,余的天也怕“大庆”的那
副不要命的样子。只有班长了,他也没有办
法,因为他们三个北方人所有行动都是一起
的,事实胜于雄辩,只能面对现实。
    除了他们三人占了三个铺位外,还要安
排进去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去,只有班长舜
德和没有人要的杨Forest去。杨Forest上
了孙平的上面,而班长舜德自然住了最差的
位置,甚至没有床,只有两根长凳和几块木
板,班长舜德就在这个最简易的铺上住了两
年。
    杨Forest受不了他们的故意欺负,被他
们活活气跑了,他和沈阳的王振尧对换,于
是这个房间成了四个北方人和一个南方人,
这大概是最极端的情况吧!
    班长舜德是个练太极的,极富柔软的顺
柔性格,对于他们三人的无理取闹,也能逆
来顺受,当着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而且
作息时间也跟着他们一起作了调整,即晚上
一点半以后才困不住了,才上床睡觉,早上
睡懒觉不起来。
    而且晚上睡觉从此不关门,因为班长舜
德常常在他们睡了以后才回来,如果他们扣
了门,班长会一直耐心地敲门下去,睡下铺
的“大庆”和孙平是不愿意给班长舜德开门
的,只有王振尧要从上铺下来给班长舜德开
门,后来王振尧也不想下床了,所以东310的
房门到大学毕业晚上都是没扣,甚至夏天还
大开着门。
    说来也怪,以东310房间为首的房间,常
常是开着门睡觉,但东三楼在后来的两年里
从未发生过房间被撬被盗事件,其它中楼、
西楼和东一、东二都发生过有案可查的盗窃
事件。班长舜德猜想可能与他有关,因为他
是武术队的唯一化机的队员,后来还当了武
术协会的理事甚至执行主席,那些“梁上君
子”恐怕早就对他更惯于夜间活动的习惯吓
怕了。

    84年9月按惯列搞了学年评定,班长舜德
摘抄了17个同学的“个人鉴定”。

“大庆”:但对于某项由于意见不同往往支
持不够,这在今后须有所讲究。
    学习认真,但由于身体原因,学习成绩
提高缓慢。
    对公共财物爱护倍至。
    但我认为凡事不应只看一朝一夕,应看
全面一些,长远一些
       班长舜德按:身体原因是因为他脑袋里
有疾,用现在的话就是“有包”,所以做事
错了还要坚持,虽然他自己也认为不对,但
是他说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但他还是最信
任班长,在他将要挨打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
说:“班长,有人要打我!”

“天津”:沸腾的大学第二年的学习生活已
经过去了,……我懂得了不少的知识,增长
了不少的见识,个人修养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美好的感情占据了我的整个心灵。
    班长舜德按:他的个人修养就是挖苦人,
班长也跟他学了不少这方面的本事。他的美
好情感其实是对班长的同性恋倾向,他策划
了一个夸张的阴谋,报复了班长对他情感的
抛弃,使班长舜德又乖乖的回到他的身边,
并每天必须和他同房(不是同床),他巧使
簧舌,不久与班长和好如初,就象舜德还没
有俞尔时那样。

孙平:通过哲学课的学习,……逐步树立正
确的人生观。
    班长舜德按:当时通过哲学课树立人生
观的人数为零,这个说法有假。

邵毅刚:……比如对不良现象不敢于作斗争,
敢怒不敢言。……
    班长舜德按:就象他的名字读起来,
“缺少(邵)坚毅和刚强”

薛明才:比较严格要求自己,艰苦朴素,保
持劳动人民本色……学习上欠恒心,没掌握
主动权,在许多事情上,没有主见,人言亦
言
    班长舜德按:和事佬一个,可以配得上
余的天的火暴脾气

杨Forest:积极要求上进,注意不断改造自
己的世界观
    班长舜德按:他的世界观绝对与众不同,
没人知道

龚卫卫: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还不是
很强
    班长舜德按:不是不是很强,而是根本
没有

利春梅:参加体育锻炼不经常,工作主动性
不够,原则性不强,要求自己不够严格
    班长舜德按:什么“不经常”,是从不
参加体育锻炼!读四年级时还有些发胖了。
他的“什么都不够”的样子,和阿海差不多
    
阿海:学习还不够克苦努力,学习成绩也不
很理想,对集体的关心不够,对工作欠主动。
    班长舜德按:他就是个认为自己什么都
不够的懒散可爱的家伙

阿政:对班集体关心不够,组织纪律有待加
强……
    班长舜德按:他低年级和班长作对,高
年级把82级最靓的女生抱回了家,哪里还有
时间关心防腐82呢?

许春民:学习没有一条行之有效的捷径,吃
力不讨好,平时学习不够用功,而且在第二
学期复习阶段因身体不佳而造成成绩很糟。
……显得能力低下……
    班长舜德按:说得好可怜啊!但你最好
不要可怜他。
    
周岩:有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班长舜德按:他和班长爱好相同,他
打的鱼全是母的,晒的是“情网”

罗光辉: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对一些社会
问题能不保留地提出自己的看法,敢于当面
指责那些不良的问题,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
改,不固执已见。
    班长舜德按:他的“敢于”就是可以随
意地骂“班长你这个大傻B,真是个最大的
傻B,我也是个小傻B,我们都是傻B。”要
是班长傻B不把这个光辉傻B拉住,他会被那
个傻B的保卫科长用枪打死,这样防腐82就
没有正规考上的研究生傻B了。

汪开明:……为人诚实正直、不虚伪,敢于
同不良现象作斗争。
    班长舜德按:过于正直,容易得罪人了。
他说张海迪还不如他腿上的钢柱坚强,他说
他身体的痛苦无人能体会。班长舜德的心可比。

王振尧:通过参加八四年“防腐夏令营”,
坚定了专业思想,彻底清除了思想上存在的
社会偏见,认为学防腐没有前途……
    班长舜德按:他才被“夏令营”搞糊涂
了,几年后华工化机防腐的几员大将全部下
海去做广告、买珠宝去了。可惜他没有听班
长说,防腐不是尸体防腐,而是让活人防腐。
现在班长给他说的更明白,所谓的腐蚀与防
护专业,用文史科俞尔的说法是,温柔的
“暴动和策反”。

李红波:时间总是飞驰,冬夏春秋,日落日
升。从八二年入校,我已经历了新生、老生
阶段。现在进入了高年级。
学习的目的明确……热爱自己的专业。
由于一些原因,近一年我学习有所放松,成
绩比前一年下降很多。
    班长舜德按:这才是防腐82的书记,两
年就读完了大学,和班长舜德一样。所不同
的是,他余下的两年都是“老生常谈”,而
班长舜德是倒着又上了一遍大学,就象“张
果老倒骑毛驴逛九州”。

***************************************
班长舜德个人的自我鉴定:(1984年9月13日)
    学习政治、哲学时,比较注意与我们的
生活和工作实际联系起来。但偏重与实践的
的结合,却忽视了理论的学习。对于难于理
解、没有切身体会的政治道理、哲学思想没
有予以足够的重视,使这部分内容没能掌握,
考试成绩不理想。虽然敢于批评和自我批评,
但对自己的错误认识不足时,仍固执己见,
工作上存在主观思想,作风上尚有武断陋习;
也敢于对不良倾向提出批评甚至不懈的斗争,
可也常常由于认识不足,考虑不周,评论有
失偏颇,批评却过于尖刻,而伤了和气。
    作为一个班长,致力于处理班集体的日
常事务,维持正常的学习秩序,鼓励同学锻
炼身体,引导同学思考讨论。在这些方面做
了一定的工作,但有时揽事过多,却没能一
作到底;理事国细,也是苦心孤诣;有时太
“正经”了,有同学说“何必认真呢”;要
求同学过于严格,甚至强人所难,反而事与
愿违,有愧在心,辜负众望。
    松散的管理,干部的分歧,同学的异议,
也实在影响情绪;思想上的偏激,作风上的
旧习,工作上的失意,也带来学习上的不利。
上课——胡思乱想,作业——一塌糊涂,实
验——乱七八糟,考试——越考越糟。这不
是全盘否定学习成绩,而事实就是如此。
    一日三秋,一晃两年。而今后的两年,
大有破釜沉舟之势,卧薪尝胆之态:放弃可
笑的努力,减少无谓的交锋,避开生活的琐
事;团结所有的力量,争取可能的时间,夺
回两年的损失,走向我们的明天。

***************************************
对班长舜德的班级意见:
    工作热心、主动,关心同学,敢于同不
良倾向斗争,敢于发表自己的意见,善于思
考问题,积极锻炼身体,尊敬师长,团结同
学,希今后能够加倍努力学习,争取好成绩。
            班级负责人:王振尧  9月15日
***************************************
班主任、辅导员评语:
    任班长两年,做了大量工作,你的工作
积极性,无疑地应该肯定。你自己也在两年
的社会工作中,逐步走向成熟。当然如你自
己所总结的,不论是班上工作,还是个人的
多个方面也存在不少问题。千头万绪,我的
意见是你能否着重注意三个方面:
    一,还要继续保持革命朝气,一如既往
地积极工作;
    二,把学习抓上去;
    三;班工作从搞好班的核心领导入手,
多与付班长、团支部书记交流思想,严于律
己,虚心听取他们的意见,务必做到重大活
动,事先统一思想,然后分工协作实施。
                班主任:刘钧泉  9月20日
****************************************
系党团总支意见:
    同意班主任意见。
        盖章: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华南工
              学院化工机械系总支委员会
                     (盖章是红色大圆)         12月10日
****************************************
注:这种加盖红章的正式《学年学生品德评
定》每年要寄给家长的,还包括成绩单。
班长舜德的二年级成绩如下:
哲学61  高等数学68  工程数学(及格)  
有机化学74   分析化学82      英语70  
物理(及格) 有机实验(中)  
分析实验(良) 金属加工83     体育83  
平均成绩73  身体状况(良好)
****************************************

    京子给舜德汇报了她的高考成绩,她的
分数足以进入北京大学,她非常骄傲。
    “有什么好骄傲的!我当年考了446分,
也可以进入清华大学的,”舜德用那过去的
成绩来眩耀,“82年清华大学的分数线才
440分。”
    “以前的我不知道,”京子说,“我想
看看你现在的成绩。”
    在京子的再三要求下,舜德把上面的
《学年评定表》给了京子,然后躲到房顶上
去了。京子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他。
    “你这个大骗子!”,京子追上来说,
“你的数学刚才及格,哲学才得了61分,我
还以为你真的精通哲学和数学。你这个四川
耗子精、成都小白脸,就知道哄人!”
    “我冤枉啊!我没有骗你。”舜德说着,
“我给你说的是‘哲学和数学’的关系,就
象我和你的关系一样,并不是哲学和数学本
身,你懂吗?我的小心肝儿。”
    京子不懂,舜德又说:“大学里的那些
哲学考99,数学考100的人其实对哲学一窍不
通;对现代数学也不过是个半文盲,甚至是
个白痴!”
    京子更不懂,舜德又说:“你要是相信
我的话,就亲我一下;如果不相信的话,那
我就亲你一下。”
    京子想了想,她亲了他一下;他觉得京
子的哲学和数学肯定比她们学校的讲师和教
授高明很多,于是他也亲了她一下,而且还
要重些。

    第三件事是让舜德掉魂的事,就是京子
要和舜德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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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件事是让舜德掉魂的事,就是京子
要和舜德结婚。
    “结婚?”舜德想发脾气,“结你他妈
的脑壳昏!”
    “可是不和我结婚,婚前越轨是不道德
的,也是违法的。”京子不是俞尔,她不吃
舜德的那一套。
    “你才刚满18,我也不到20,我们法律
也不允许,因为我们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
还有,我们还是大学的在校生,你还是这么
几巴可爱的新鲜人,还有……”
    不等舜德说完,京子瞅准机会,第一次
主动出击,吻了他的嘴,他也没有放过她的
嘴,两人很快淹没在发抖和打颤的体验中。
    吻过不太久之后,京子推开了他。他的
手抚摸她的脸的时候,她会顺便吻他的手;
她喜欢他抚摸她的脖子、肩膀、手臂和手,
他的手热乎乎的;他摸到她的胸脯的时候,
她不会假腥腥的拒绝,但也不会让他摸得太
久;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滑,她的腰枝令他爱
不释手,她的臀和腿让他想入非非;要是他
的手伸到了她大腿的中间,她的双腿会不由
自主的猛然一夹。
    虽然她双腿夹得太快,他还是触到了她
那里的卫生巾,舜德明白京子正来例假。
    舜德觉得她的规矩太多,不是不能摸,
而是刚有感觉她就要把他推开。令他心旗摇
荡,难忍难耐。
    “你太保守,这里是广州啊,都八十年
代了”,舜德说,“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京子
说着都要哭了,她扑向他的怀里。
    京子背靠着他,抓着他的双手,放到胸
脯上,她不再限制他摸多久。
    京子松开胸罩,允许他按门铃,她抓紧
自己的裤子,不准他太放肆 。
    京子的乳房很结实,象打气太足的皮球,
而且还是那种圆锥形的,比俞尔的要大些,
但比秀儿的小;俞尔的乳房呈碗状的半球形,
还要柔软些;秀儿乳房象两只充满水的气球,
圆鼓鼓、沉甸甸的。书上说少女的乳房是金,
叫金奶子,乳核还没有被揉开,所以弹性很
足,手感最妙;未孕少妇的乳房是玉,叫玉
奶子,乳核被揉散了一些,但还没有被奶水
充盈过,所以仍然有弹性,但手感以柔滑为
佳;有过孩子的妇女,乳房好一些的才有秀
儿那种丰满的感觉,很软,弹性不足,手感
欠缺,象一团稀泥,所以叫做泥奶子。

    舜德无法在京子那里得到完全满足,俞
尔又远在上海,所以他只有多跑路到了秀儿
那里。除了性以外,舜德都把秀儿当做妹妹,
她也叫他哥哥。但是玩起来的时候,秀儿对
他什么都可能叫,叫他爸爸、爷爷、祖宗,
表哥、表弟、孙儿,还有大哥、大爷、老板、
经理等等,最让他感到格外畅快的是叫他
“我的丢”。
    舜德不明白,广州人为何爱说“丢!”。
北京人爱说“操!”,成都人都说“日”。
广州人的口头禅是“丢你老姆!”北京人爱
说“操你奶奶!成都人都说“日你仙人”。
听听这些说法,广州人太粗,北京人太糙,
老姆奶奶辈的奶子都快从泥奶子化成汤奶子
了,那老B有什么好丢好操的?纯粹是为了泄
欲。仙人是什么?七仙女儿,永远都是那么
青春妙龄,日起来当然飘飘欲仙了。还有这
三个字“丢、操、日”,丢是结果,草草泄
掉了事;操是过程,钢钎铁铲木筷不管对什
么都可以乱搅一气;日是故意替代的一个白
字,因“上入下肉”的那个字太珍贵了,在
一级国标库中都找不到,这才是最能体现汉
语言文字的“日”字。“我要日你”这是前
戏,“日你”这是过程,“日够了”还有甜
点后戏,多么完美的性爱。而且“入肉”还
明白告诉你,这都是肉做的,和人心一样,
小心点别伤着,否则无法进入“飘飘欲仙”
的境界。
    但在秀儿身上又可体验另外一些变态的
快感。把秀儿丰乳双峰搭桥,把他的大船从
桥下进进出出,还可以品偿樱桃,勾挂龙眼,
“白雪落桃花”,快哉快哉!

    京子说要和舜德结婚,其实不过小孩子
“玩家家”,只不过舜德觉得过于正规,他
觉得有些可怕。但幸好只有一个外人,这就
是房东的吴阿婆。
    吴阿婆收了京子的礼钱,把她出嫁时的
一套礼节拿了出来。京子毕恭毕敬,舜德象
个标准的傻瓜,拜天地拜祖宗。
    所谓的祖宗只有舜德妈和京子妈的照片。
京子妈是一个护士,17岁就事实上“嫁”给
了京子爸,京子爸听说年龄象京子的爷爷,
舜德从来没有见过(见了也认不出来),京
子出生的时候,她妈妈才18岁,而现在京子
已经18岁了,所以她妈没有理由阻止京子要
和舜德“结婚”,相反还替京子做了不少准
备。
    舜德妈14岁被后妈20元人民币卖给人作
老婆,15岁就生下一个儿子,也就是舜德的
大哥。桌上的两张照片,京子妈有三十多岁,
舜德妈只有十五六岁,两个都是落入凡尘的
大美人,看上去就象俩母女。舜德一直把京
子的所作所为当成是“玩家家”,觉得好玩
又刺激。
    “夫妻对拜!”吴阿婆说着很拗口的粤
语普通话。
    舜德等不急了,还没有拜就拉下京子的
红盖头,要去亲吻他的新娘。
    “急什么,”京子骂他,“还没有完!”
    “管它完没有完,”舜德急不可奈的说,
“我想要你。”
    “不,不行!”京子坚决不同意 ,“马
上就完了。”
    看着他们两个争论不休,吴阿婆早就走
了。
    “吴阿婆都走了,我看就免了吧!”舜
德求她。
    “最后一拜!”京子自己把红盖头捡起
来,递给他说,“给我盖上。”
    舜德给他盖上。对拜的时候,他们的距
离太近了,结果头碰到了头,两个都笑了。
    盖头掀开,要入洞房。舜德把京子抱在
了床上,京子叫他把红蜡烛点上。
    舜德用火柴点燃一只的时候,一种似曾
相识的感觉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去年春季他
和俞尔在化机的男生宿舍,点了一只小红蜡
烛,算不算“结婚”呢?
    “还有一只。”京子在提醒他,他去点
燃了另外的一只。
    当所有的灯光都熄灭的时候,两只大红
蜡烛燃烧了起来。
    “会痛的。”“我知道。”“怕不怕?”
“我愿意。”
    “我来了。”“我知道。”“痛了吧!”
“我喜欢。”

红烛初红
去年报时钟
月月数着潮涨潮涌
待到十八才相送
南国有你便有郁郁葱葱
北京的我,已经出落花丛
去年一别了无音踪
多少相思多少梦
盼只盼
如期相逢
初夜的疼痛
本来就是我的初衷
从此后
你就是我身体中
永远的
痛

    第一次,舜德就给了京子的一次高潮,
再使自己全神惯注。
    京子满脸红润,带着幸福和满足在舜德
的怀里小睡了一会儿。
    “我想开灯,”舜德说,她睁开眼说,
“开吧。”
    一点落红,象一朵梅花,苏绣般染在京
子身体下的白丝巾上。舜德把新娘抱进卫生
间,京子洗的是热水,舜德冲的是凉。
    舜德先出来,他什么都没有穿,他走到
收录机前,找到了莫扎特的“维也纳森林的
故事”磁带,把收录机里的磁带替换了出来,
他发现是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
他按下放音键,维也纳森林的故事又开始了。
    “哎!把我的睡衣给我拿进来。”京子
在叫他。
    “不用穿,穿起来不自由。”舜德说。
    京子第一次在舜德面前裸体出来,还很
不好意思。好在舜德没有在意,她很快也就
习惯了。舜德在问她关于她住的这房子的情
况。她说,这是租吴阿婆的,原来只有三间,
改建时把京子住的这间加大了一倍,又在旁
边修了卫生间和厨房。周围修了将近有一圈
的围墙。围墙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两只大狗
叫阿黑和阿黄。
    “这么宽,你一个人住?”舜德问,
“你能打扫这么多的地方吗?”
    “是宽了点,但打扫房间有女勤务兵,
她们每星期来两次。”京子说。
    “这里也是军事驻地吗?”舜德问。
    “也算是吧。”京子说,“后面坡顶被
平整出来,种上了草坪,可以作为临时停机
坪,停一架直升机。”
    “直升机?”舜德好奇的问,“什么时
候我也能坐一坐?”
    “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就给你先说一下。”
京子说。
    “这地方叫什么名字?”舜德问。
    “越野屋,”京子说,“这是我取的名
字,你觉得怎样?”
    “月夜屋,好听!”舜德说,“多有诗
意呀!”
    “你说的是什么屋?”京子说,“我说
的是‘有越野车的小屋’,你进来看见了吗?
前院后面有辆北京吉普越野车,我专用的,
我可以随时把它开出去!”
    “京子,你喜欢‘梁祝’音乐吗?”舜
德问。
    “当然,高考前我复习累了的时候,经
常放来听。”京子听见音箱里正传出的音乐,
她也露出森林早晨般的微笑,说,“多么亲
切美妙,就象我们现在。”
    她抱着他的腰,他也抱着她的肩。但两
个大笨蛋,都还不会跳舞,浪费了这么好的
音乐。脚没法动起来,心却动了起来。不会
跳舞,还不会接吻吗?
    舜德只有脱了衣服,看上去才有男人的
味道。他的肌肉没有夸张的隆起,但线条清
晰,高低错落有致。他的“内秀”其实只要
脱了衣服就可以看到,令人想起《水浒传》
里的浪子燕青,将皇帝的暗妃都弄得心魂不
定。京子也有同感,她不由自主地把肌肤贴
了上去。
    京子的肌肤和俞尔的雪白还有些区别,
她的白里透红更有性的诱惑力。她的脸蛋红
扑扑的,头发湿漉漉的,双眼迷离,嘴唇欲
闭还张,舜德看见心里就发慌,更何况女孩
的酥胸紧靠他的胸膛,他慢慢把嘴贴在她的
嘴上,其实京子她也想,接吻,无所顾忌地
长时间接吻。
    吻得越久,就越是心跳脉涨,她已经感
觉到他的弟弟在跳舞了。
    “我想要你。”他忍不说了出来。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京子说,“你
想怎样就怎样。”
    他把她抱上床,把白丝巾上的“梅花”
给她看了一下,又小心叠好,放到枕头底下,
对着她说:“我想亲你下面的嘴。”京子把
眼睛低了下来,无声就是默许。
    他打开玉树的枝条,靠近花瓮。他想起
“花瓮”前面有个很难看的字眼,黛玉的
“点犀”更好,不如就叫“我的灵犀杯”:

这是我的灵犀杯
幽幽熏香食之甘味
桃花瓣瓣质纯形美
室中的花蕾
夜空中最亮的星魁
冰清玉洁的轮回
雪峰灵光的积累
青春的绝对
生命的纯粹
有此将来终生不悔
到底为何不醉自醉

杯破,我必须守着
因为,这是由我
那种体会没法说
痛与痒的感觉
我用一世将它缝合
不愿意就这样松脱
这就是难过
它是那样的轻巧、流畅、婀娜
不愿意就这样松脱
是前因后果
还是花开花落
我不愿意这样松脱
谁要说我不正确
我将挺起我的犀牛角

    常言道,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对于偏
好儿女私情,而又从不赌博的舜德来说,情
场过于得意,那么其他事情都会不如意。
    东310的三个坏家伙,千方百计地想“披
虎撼大树”,这其实不算最坏,最坏的是防
腐82对班长舜德开始产生了“信任危机”,
以前有些过于相信他的人,都以为班长舜德
能拿出什么好的招数,来教训这三个“打坏
一锅汤”的北方佬。可那是有教母俞尔在的
时候,如今俞尔远在上海实习,班长舜德没
了主心骨不说,还要沉浸在京子(精子)的
无边温柔中,还要定期到秀儿那儿去帮她高
考复习和“做哥哥以外的事”,还有一件别
人不再意他却非常投入的84年广州太极拳比
赛,当然还有那个虽说“退出”但舜德决不
会饶恕的陈国坚,最后还有那个“最后出场
也是最为重要”的人物无用。
    自从班长舜德不得不改了作息时间表,
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练功习武,而且练功
地点由“思之石”改到了大操场,这里宽阔、
平坦、神秘而凄凉,在黑夜里这里的天空最
大,如果有星星的话,这里的星星最多。舜
德第一次到这里练功的时候,就有一个人舜
德的“武功场”外转游,但他挺懂规矩,没
有进入这个生物“引力场”,所以舜德继续
打他的“杨式传统的105式太极拳”,等舜德
打完后,那人已经走了。
    华南工学院武术队正在酝酿成立武术协
会的事情,教练王善松叫队员们发掘更多的
武术人才,舜德用了三天的时间走遍了化机
练功的每一个角落,多数人都不敢和舜德搭
手,少数夜里练功的人还要抽烟,但发现舜
德故意象头豹子窜过去的时候,都吓得猖狂
逃散,“这么没有胆量也配习武!肯定是学
了两套好去骗女孩子的花花公子,竟敢和我
宝二爷争抢漂亮女孩儿的芳心,吓死也是活
该!”
    “对不起,同学打扰一下。”他见舜德
的太极拳终于打完了,才走上前非常有礼貌
的打招呼,并主动介绍自己,“我是中山大
学84级的学生,这附近有我的一个亲戚,所
以我每天都来这里练功。我的名字叫无用。”
    “吴用,智多星吴用。”舜德理所当然
地这么认为,他怎么知道老子《道德经》里
面有“无用最有用”之说,他也认为那些印
刷粗糙细线装订的都是些“封建糟粕”。
    “不对,是无产阶级的无,用途的用,
连起来就是无产阶级的用途。”他说。
    “啊,这么说,你也喜欢看《共产党宣
言》了?”舜德格外兴奋。
    “当然,我们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嘛!”
无用自豪地说,“那你呢?”
    “喔,我叫谭顺德,谭是言西早的谭,
顺是顺利的顺,德是道德的德。”舜德说。
    (作者说明:这里只能用真名。笔名取
昙舜德,是借用“昙花一现”的瞬间美丽,
和“舜”乃远古先帝的“让位唯贤”的大德,
还有帝王御女三千、理所当然的意思,这是
作者对年少时的即时风流作的自嘲。)
    无用沉默了好半天,才说:“这名字好,
取名字的人,不是博学多才,就是祖上有德。
令人佩服,佩服。”
    “你当然得佩服了,那是我妈。一个卖
身为小丫头儿‘丫环’,一个文盲,一个
‘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的’文盲。在她认
得的几个字中,我妈觉得‘德’字最好。”
舜德说,“不过长得很漂亮,不说话还以为
是四川大学的老师。我在谭家属顺字辈。”
    “请问你妈祖籍是哪里的人?”无用又
问。
    “浙江绍兴,”舜德回答,“也就是鲁
迅镇上的人。”
    “难怪,不错!”无用没有恭维的意思。
    “看你这么懂规矩,肯定是个习武人,
怎么样,来试一试?”舜德说。
    无用才不是大陆的那些只看过“少林寺”
蠢货,认为太极拳只适合老太婆。顺德师爷
李雅轩的师弟郑曼青大师,不仅是宋美龄的
师傅,诗画拳皆精的鬼才,还被奉为与先闲
齐名的超一流的“郑子”。无用也是从小习
武,但开始于初懂事的十二岁,比舜德晚两
年,学的是可以“半年打死人”的形意拳。
    形意拳取名于,“形而上谓之道,形而
下谓之器”,所谓“器”可以指用具,也可
以指制作用品的技艺,拳术也是一种技艺;
“意”为思想和行为之间的“下意识”,如
果拳术没有练到“下意识”的程度,就说明
还没有学出来,比武时就只有挨,就象舜德
曾经打过的俞尔的前男友永杰一样。
    形意拳取名虽好,但太实。只有先练形
意后练太极的,没有练太极再去练形意的,
名家都是如此,更何况是普通水平的无用和
舜德。
    太极拳取名于,“阴阳分开,混沌中来”,
比形意拳更加深刻,所以太极名家比形意名
家多且更有名。
    说到比试,无用也非只练不用的人,他
说:“怎么比?”
    “你先打我一下,然后我再打你一下。”
舜德说。
    “好!”无用也是这种“只此一手”的
比武观念,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站好,无用也不客气,上前半步就
是一拳。
    这一拳看上去简单,是郭云深在监狱中
所创,后来有“郭大侠半步蹦拳打天下”之
说,金庸很可能就是用了郭云深的原型,塑
造了后来《射雕英雄传》中妇孺皆知的郭靖
郭大侠这个人物。
    因为天黑,舜德没有看清无用的来路,
所以拳到的时候他已经无法躲开了,只好身
体一松一含,而且无用也没有用大力,舜德
被打退了半步,但吃惊不小。
    无用更吃惊。如果没有打着,说明舜德
很灵活;打着是很正常的,否则怎么配称得
上是形意拳的看家第一招呢?无用吃惊的是
这样打着又没有足够威胁的情况,因为意味
着对方有回手的余地,回手意味着可能要迎
接致命的一招,通常这一招都没有把握躲过
去,“只能听天由命”了,好在无用刚才对
舜德很有礼貌,舜德没有回招。
    两人再站好,舜德盖掌一个“高探马”,
就向无用的脸上按去;无用伸手一挡,但没
有挡着,原来这是虚招。接着舜德右掌把无
用的手向下压着,不让他再向上抵挡,左掌
一个“白蛇吐信”就伸到了无用的咽喉。
    无用身高个红波差不多,也就一米七多
一点吧,所以无用打舜德的上身,而舜德伸
手就要取无用的咽喉。
    只是试功夫,又不是要命,干嘛要取人
咽喉?不是舜德手狠,只是太极拳就是这么
要求的,平时打拳很慢,以至于都以为动手
时也那么慢,所有嘲笑“太极拳只能用来挨
打”。实际交手时太极拳还相对较快,并且
有所指向:“上打咽喉下打阴,左右两肋并
当心”,这些部位都是无法通过肌肉发达来
提高防护能力的。但练太极的总是与人为善,
绝不伤人,“四年不伤人”是指在不伤人的
情况下制服对方,令对方心服口服,只有对
故意使坏的恶人才不客气的,无用有礼,当
然舜德还之以礼,他也没有使大力非要打到
无用。
    无用也无处可以躲闪,因为来不及了。
脚来不及动,但身子却可以动的,无用猛然
后仰,就象“金刚铁板桥”一样,舜德的手
指只轻轻划着了无用的下巴。不过这也足以
使无用吓一大跳了,因为下巴离咽喉只有班
半寸!他也什么舜德没有用全力。
    他们两人不打不相识,舜德年龄小两岁,
说话几乎完全无遮无掩,深得无用信任。
    “我们接拜兄弟吧!”无用有他一套笼
络人的方法,他是真心的。
    “何必呢?”舜德知道无用说话要隐藏
两三分,就说,“君子之交淡如水。”
    “那好吧!”无用也没有强求,也不能
强求,他说,“我们就做个君子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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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9-85.1 准军事化管理走向死亡(之二)

    舜德觉得他和“天津”“大庆”私下也
象兄弟,在下面什么都好说,但是他们三人
在一起的时候,就什么都不好说了。这个无
用还想和他“拜兄弟”,他是很欣赏无用的
才华和武功,可惜他是个男的,“除非他是
个漂亮的美人儿”。
    长时间和他们三个北方人僵持着,也不
是办法,其实他们尤其是“天津”也意识到
了这一点,折磨班长舜德其实是在折磨他们
自己,但他们不会先开口讲和的。班长舜德
就给他们写了两封信。

**********************************************************************
徐建庆、邱东林、孙平:
    从开学搬房到现在,已经三周多了。你
们会想一下,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我出
过一口粗气没有?我大声说过一句话没有?
难道在这里就没有我说话的地方!
    没想到,当了两年班长,还有人来威胁
我。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
你们仔细想想,我是个会被压倒的人吗?我
听说潘志强很利害,可他上学年有段时间很
怕我,一见我就躲;这个暑假我和他通了一
次信,邱东林说我们相互吹捧。为什么他不
象以前那样来找邱东林了呢?这有用一般道
理解释不通的事情。另外一件事,孙平可能
很清楚,不用我多说了。有句行话,叫“兔
子不吃窝边草”,连小偷都知道不偷邻居的
东西,更不用说伤害自己的同学。
    当初是怎样的情况?我要是克制能力差
了一点,那肯定打起来了。可打了又有什么
后果呢?尤其是对开中秋晚会有什么影响呢?
我是在尽力缓和矛盾冲突,我能够让的都让
了,看看我们现状就明白了。
    还有更重大的事,就是扭转我们班的学
风。虽然我没有明显提,但实际是一步一步
做了的。一切学习阻力障碍,都要扫除,使
大家以后能专心于学习。
    现在你们这种情况,对我和杨Forest的
学习影响很大,对你们自己的学习也有害无
益的。试想一下,休息时吵吵闹闹,影响别
人,而该学习的时候你们又做了些什么,对
别人的学习又有什么影响?本来,我们既然
住到了一个房间,应该和睦相处,互相帮助,
绝对不能影响别人的学习,这应该是起码的
道德修养问题。可很遗憾我不得不说。
    起码不要影响别人的学习,就请你们午
休时(如12:45后)和晚上(11:30后)就尽
量保持安静、看书,做作业都行,心里应该
想到别的同学。
    进而我建议制定房间制度,包括作息时
间、扫地、卫生、大开水等等,把我们房间
搞好不是很难的。
    凭良心说话,我所说的这些对不对,若
是有人每次都要别人作出牺牲,而自己却从
不让步,那这人的思想品质如何?存在价值
何在?
    我从来未对别人瞧不起过,如果说以前
有什么事对不起你们的话,那请原谅!以前
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它了。
    ……
    两年的班长,成绩不多,收获不小。你
们想我做工作的目的是什么?全是为了你们
好啊!……
                 班长舜德  84年9月25日

****************************************
    上面那封信简直白写了,这三个臭小子
真是欠揍,他们看了照样不听话,孙平收敛
了许多,大庆头痛不想嘈杂的,但出于义气
保持三人中大哥的面子,他只有死撑;最讨
厌的是“天津”。于是一周后,班长舜德专
门给他写了一封。

****************************************
邱东林同(性恋的)学(生):(注:括号
内的文字是作者现在才加上的)
    从开学到现在,整整一个月,我没有睡
过一次舒服的觉(俞尔实习未回),连那个
星期天中午,我原以为一个人在宿舍里,可
以睡个好觉了吧,可仍被你进来乒乓叮当地
吵得没法睡(“天津”进来捉奸班长和俞尔
未果,便发脾气)。
    30天,我功课拉下一大节,你对所学的
内容又掌握了多少呢?在我们宿舍里,连觉
都睡不好,还能搞好学习么、我们在大学的
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有多少个30天?要是以后
的每一个30天都是这样地过去,那将在我们
的学习上造成多少损失,我们的大学生活充
满的是什么?(30天刚好是度蜜月的时间,
乘俞尔不在,班长舜德又讨了一个小老婆,
班长成绩下降和“天津”无关)
    你每天中午、晚上不吵到一点半是不会
睡觉的。这也使得别人无法安睡,我更是好
几天根本一直没有睡着,一自己不想睡,也
吵得别人无法安睡;你自己不想学习,也要
阻碍别人学习!我作的牺牲已经够多了!再
也没有后退的地步和时间了!!(因为俞尔
就要回来了)
    在你吵闹疲乏后再睡觉时,有谁打扰过
你,我更是走路都轻手轻脚的;而你呢?别
人都上床了,你仍然肆无忌殚地来回走动,
旁若无人地讲话、哼小调、弹吉他,甚至关
门开抽屉还故意发出声响,存心打扰别人,
无理取闹!一点儿也不考虑后果。(班长说
得好肉麻!班长移情别恋,抛弃结发原配同
性恋人,“天津”失恋了啊!)
    别人不禁要问,你是什么样的人?胆敢
如此放肆?说良心,你可以把它扔在一边;
说道德,你可以把它踩在脚下!(“天津”
愤怒地说,说的好,我是你班长初恋情人小
红的影子。“良心”就是秋天冬天(邱东)
里的精灵(林),“道德”就是道(谭顺)
德;你都把“良心”扔在了一边,还不兴我
把你这“道德”踩在脚下?)一个烂得连勺
都舀不起来的人(失恋人),还值得别人尊
重吗(不要尊重只要爱)?好言相劝你不听,
那剩下的只有一条路了——你逼出来的(来
吧)!
    对于那些学习上的绊脚事,我会毫不犹
豫的踢开!三天以后,你要仍然吵得别人无
法安睡,并且不听招呼,那你就别怪我不讲
情面,手狠了!(别人不知道,“天津”我
还不知道你班长大人的脾气吗?你要“手狠”
还要等三天?唬谁呢?三天之内,你的大老
婆就回来了,到时我“天津”的小屁股撅起
来给你亲(踢),你还没有时间来弄呢,更
何况让你用手来摸我的屁股?)
                   班长舜德84年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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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别说,这封信还真管用,三天后“天
津”果然老实了。但实际上不是这封信有那
么大的作用,而是俞尔回来教了班长怎么和
“天津”说话,“勾通”了些,就没有那么
对立了,“天津”想通了,风流班长需要的
是女人的安慰,不是他妈的同性恋的“望梅
止渴”。从此后,班长有了三个老婆,要使
她们不争风吃醋,班长舜德就再也没有以前
那么多的时候管防腐82了,老班长该下台了,
只是班长舜德脸皮特别厚,赖在位置上不拉
屎,“天津”骂他“我们班长最不要脸了!”
班长舜德无脸回答!

    无用何许人也?先不说,光看看他晚上
如何到化机大操场练功就知道了。他住在珠
江的北岸,每天要渡船过江才能到中山大学
去上课,而晚上11点钟,他要骑上摩托车,
疯狂地往石牌台地的金字塔顶冲,但他不敢
打扰“国父”的先灵,到了化机的附近,他
那有一套屋,他换了自行车再上最后一级灵
台,也就是化机的大操场,没有想到舜德占
了他的位置,看样子他不一定打得过舜德,
而舜德却和他成了君子之交。
    这样舜德在操场的北面练太极,他在南
面练形意。想想看,半夜子时在金子塔顶点
上练功的人,不说话也令人畏惧三分。无用
之所以看中北面的位置,因为面南背北是皇
帝的位置,他必须练出帝王的气势来,才能
对付大陆最后封建皇帝的后威。好在舜德满
脑袋幼稚的“马列毛思想”,对“封资修”
的东西一屑不顾,占着最好的位置练功,方
向都搞反了,舜德练功的时候是屁股向着南
面。
    舜德没有无用想得那么复杂,谁先到谁
先占场地,他向北是因为那是俞尔练功的方
向,俞尔在的时候,他每周有两次要跑去和
她撕混。不在的时候,他也想,而且更想,
尤其这一个月,他的防腐82已经使他无法控
制了,他时时刻刻都在盼望着俞尔,好替他
出出主意,消消火气。毕竟京子刚来,什么
都不懂,只知道和他缠绵。
    无用听舜德说了他中学失恋的故事,并
决定在大学里不谈恋爱。无用因为长相一般,
很难获得靓女的青睐,他不相信女人,但很
会玩女人。他的家里很有钱,而且他的活动
也有相当多的经费,到大陆来玩漂亮女人也
是他的目的之一,来广州才一个多月,他已
经玩过四五个比港台XX明星漂亮得多的靓女,
感觉相当不错。无用很同情象舜德这样内地
来的穷学生,不交女友是迫在得已,“饱涨
的青春”只有靠自慰来发泄,“共产党”真
他妈的不道德,就象个禁欲主义,而实际上
那些有权的又是“纵欲主义”的高手。无用
打定主意让舜德去偿偿女人的味道。
    这天晚上,无用想叫舜德跟他去享乐,
但他到操场时意外发现舜德和一个女孩在拥
抱亲吻,“这个家伙,也是一盏不省油的灯!”
    俞尔是刚从上海实习回来,她没有回学
校,先到了范教官这里,等到晚上,才来化
机的操场找舜德。她和舜德肉紧地拥抱,然
后是静悄悄的接吻,完全把世界忘得一干二
净。然后相互述说着思念,都是泪水涟涟的,
又相互吻干对方的泪。俞尔说了她到上海的
最大收获,知道了为什么上海人比重庆人更
有魅力;舜德说了他们防腐82分房间后他的
种种不幸,俞尔连说“对不起”。
    无用走到了他们身边都不知道,他只好
用干咳声打断了他们。这个无用多讨厌,搅
扰了舜德和俞尔的好时刻。
    “舜弟,我有话给你说。”无用说的很
直接,他已和舜德很熟了。
    “讨厌的家伙!”舜德想揍扁无用的鼻
子,他还是有礼貌地说,“这是我的女朋友,
名字叫俞尔,就是‘愉快使你’四个字中的
‘愉你’二字,不要愉的竖心旁和你旁边的
人旁边。”
    “你好,俞尔。”无用没有听出来舜德
在骂他,他不懂《红楼梦》,他说,“舜弟
你不是说大学里不谈恋爱的吗?女人乱性啊!”
    “你懂什么?你这只比武大郎高不了多
少的无用武二郎。”舜德放开怀里的俞尔说,
“她不是我们学校了,我没说大学外不谈恋
爱呀!”
    “诡辩!”无用说,“我不是出家的武
松,我是燕青,连皇帝的爱妃都要动心的浪
子燕青。”
    无用《红楼梦》不懂,《水浒传》倒是
挺熟的,他觉得这样争下去没完。
    “我给你讲《共产党宣言》吧,”无用
说,他知道舜德最喜欢听他讲这些,“顺便
到我那里去坐一坐。”于是无用推着单车,
俞尔挽着舜德的手臂,三人往系门口走着,
无用不断讲着:
    “共产党宣言是古今中外最伟大的奇书,
毛泽东只读懂了其中的一半,就用它打败了
国民党,建立了红色中国政权。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积着乌云,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黑色的闪电在高
傲地飞翔。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不是高尔基
的《海燕》,这就是共产党宣言!
    “宣言开头这么说,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
徘徊。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
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党人和德国的警察,
都为驱除这个幽灵结成了神圣同盟。
    “宣言的开头,就象宗教里的诗歌,神
秘、鬼惑而又可怕。
    “宣言的中间部分,讲的是暴力斗争的
哲学,然而也不乏温情默默的东西,比如公
开宣扬未来社会是公开的公妻制,也就是每
一个女人都是合法的妓女。
    “比如说俞尔吧,到了共产主义,不仅
舜弟你可以用,我也可以玩!”无用说。
    “你想得美!你这赖哈蟆。”俞尔骂他。
    “放你妈的狗臭屁!”舜德也火了。
    “舜弟,不要误会,我只是打个比方,”
无用忙说,“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不小气是指其它的事,”舜德说,
“唯有这件事我大气不来!”
    “好了好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提了,
我们到了。”无用说。

    无用的这套房相当于老的一套二,不算
太奢华,象个临时寓所,和京子的屋差不多,
打开灯以后,舜德和俞尔才看清无用的长相,
就象王教官说的,平淡无奇,在中国的哪一
个地方都可以找到,“象个间谍”,俞尔舜
德都这么想,只是没有料到他竟然精通《宣
言》。
    无用第一眼看清舜德有些发呆,“这么
讨人喜欢的小白脸!”舜德觉得无用的眼神
象“天津”当年在中秋晚会上的样子。
    再看俞尔,他差点儿晕过去,俞尔是那
种让“男人看了出不赢气的美女”,这个喜
欢玩内地靓女的“海外华侨”,还没有见过
俞尔这般出色的女子。
    “无哥,谁来了?”这时从里屋出来两
个女子,舜德一看,她们高矮相差和他与无
用一样,看她们娇巧妖媚的样子,就知道她
们是无用弄来的野鸡。
    舜德对俞尔使了一个眼色,告诉俞尔对
无用放电。
    “无哥,叫我们来干什么嘛?”俞尔说。
她顾盼星迷、眼放幽光的样子,说了三五句
话,无用这个不信女人的家伙就拜倒在俞尔
的石榴裙下。等无用对俞尔想入非非的时候,
舜德过来搂着俞尔的腰问:“无哥,叫我们
来干什么?”
    “去去去!”无用把那两个野鸡赶回了
房间,回头说,“本来以为你不交女朋友是
真的,没有想地你大学里不交,大学外交了
这么个……”无用找不出什么语言来形容俞
尔。
    “绝代佳人儿。”舜德替他说了。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既然你有了
好的,那两个臭婊子算得了什么!这样吧,
我带你们到我住的地方去,老实说,我还没
有带过人去过我那里。”无用说。
    无用推出大摩托,在客厅就发动了,舜
德叫俞尔坐中间,怕她甩出去他可以把她抱
着;俞尔叫舜德坐了中间,她才不愿意靠在
无用的背上呢?
    “抱紧了!”无用说。
    “没问题。”舜德又回头说,“抱紧我。”
    “我会的!”俞尔说,她这样抱紧过范
教官。
    无用发动摩托,一轰油门,就带着舜德
和俞尔冲了出去。出门的时候,无用将倒肘
靠了一下开着的房门,他这屋是一楼,大摩
托出门后就自动关上,并锁上了。

    摩托带着三人,从石牌台地的金字塔上
狂奔下来。无用不是故意显示自己的技术,
他是“一只冷静的狡兔”,正带着他的猎物,
穿小路(因为下半夜学院要关大门),到
“狡兔三窟”的另一窟,最后那窟在什么地
方,舜德他们始终没有去过。
    无用住的这屋比较宽大,也显得有些不
必要的奢侈,有三个卧室一个大客厅,“象
个前线指挥部”,舜德和俞尔都这么想;化
机旁的那屋象个“前线指挥所”。
    无用热情地拿出香烟、水果等,又从酒
柜里拿出葡萄酒,自斟自饮起来。
    “舜弟,”无用说,“你不喝酒不抽烟,
枉自活人间!”
    “抽烟有害健康,烟盒上不写着吗!”
舜德讲,“还有男人抽烟,美人讨厌。”
    “就是,”俞尔靠着舜德附和着说,
“你要是吸烟,我才不理你!”
    “这酒没说有害吧。少喝点还是有好处
的,只要不喝多了;多喝还可以‘酒壮英雄
胆’。弟妹你说呢?”无用说。他对俞尔称
“弟妹”,显然他对俞尔的美色有“发之于
情,止之于理”的良好教养。
    “我不知道,”俞尔说,“你说呢?”
她把问题推给了舜德,并顺手把舜德身上的
小树叶拿了下来。
    “你要我喝我就喝。”舜德说着扭头亲
了俞尔的手一下。
    “我想听听你自己的看法。”无用说,
他对俞尔身边的舜德有些嫉妒。
    “老实说,我从不喝酒。喝酒影响运算
速度,”舜德坦率的说,“英雄的胆量是磨
练出来的,不是景阳岗上的十八碗灌出来的。
况且‘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要是二者必矩其一的话,我不愿醉酒,而愿
意迷色,迷我的俞尔之美色……”,话没有
说完,舜德就色迷迷地看着俞尔。
    俞尔明白,一个多月没有在一起,要不
是这个讨厌的无用,她早就和他的小白脸上
了她那张她也想了一个多月的床了。
    “那你喝点什么饮料吧!”无用问。
    “我想吃还挤不出来的奶。”舜德说,
俞尔羞红了脸,无用也明白了,他去拿出两
瓶酸奶,递给舜德和俞尔。
    “你们喝完,我马上送你们回化机,”
无用说,“我也想吃挤不出来的奶。”
    在无用那里坐了不到半小时,他们又要
风驰电掣地回到化机。还是无用骑他的大摩
托。在上石牌台地金字塔的坡上,舜德感觉
背后俞尔的身体特别柔软;而刚才下坡的时
候,他感觉无用的背脊就象钢板。
    到了化机的大门口,舜德和俞尔下了车,
向右去了,去玩“鱼水青青”了;无用也去
玩“独挑双娇”了。
    这次三人“偶然”相聚,使舜德和俞尔
开始懂得《宣言》的更深的实质了;而无用
从次戒掉了烟酒,还对女人的研究深入了不
步。他不再只是把女人作为泄欲的夜壶,也
开始看《红楼梦》了,后来还让俞尔帮忙,
找了一个颇有天姿的上海84级的女生,名字
叫宝芝。他也和宝芝正正经经地谈起恋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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